本教材是根据国培标准设计的参与式语文培训教材,在教材结构上有所创新,包括理论、课例、共同备课这3个工作坊,以及光盘资源,设计了读者的学习方式,实现了教材的立体化,体现了培训的案例式、情境式和参与式,堪称“纸质版的在线教育”。
这是值得你慢慢读的书
取材于上海师范大学承担的教育部“国培计划”示范性集中培训项目的系列培训课程,是在语文骨干教师培训实践中逐渐积累的优质课程资源。
这是需要你用笔来读的书
将培训现场的情境性元素,在纸质的书上加以体现,“参与式”的编排方式,引导你始终“在场”,就像是培训中的一员。
聚焦“新课程实施中语文教学的有效性”这一主题,针对“教学内容的合宜性”和“教学设计的有效性”这两个核心问题。内容由三个互补的“工作坊”组成。
主题学习工作坊
“专家报告”、“专家视角”、“互动交流”,体现专业的引领。
共同备课工作坊
“沉浸式体验”,合作专家和研修学员共同开展教学研究活动。
课例研究工作坊
专家教师和实践探索者的“教学示例”,一线教师的多重对话。
王荣生,上海师范大学教授,教育部“全国课程资源专家工作委员会语文分委会”委员,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学术部主任。著有《语文科课程论基础》、《新课标与语文教学内容》、《听王荣生教授评课》等。
主题学习工作坊
·文言文阅读教学设计基本原理
·在文本“语辞世界”中感受文言文的魅力
·文言字词的准确释义与文言教学备课要领
·实现“文化渗透”的文言文教学——文言文教学内容确定的基本要领
共同备课工作坊
·从文言字词的品味中把握文章所言之“志”、所载之“道”——《始得西山宴游记》共同备课的启示
·从文本“炼字炼句处”读出文化意味来——《烛之武退秦师》共同备课的启示
·在文本“细读”中品味作品“前景化”的语言——《桃花源记》共同备课的启示
·追求文言文教学中“言”“文”的真正统一——《黠鼠赋》共同备课的启示
课例研究工作坊
·从文言文的“炼字炼句处”打开文本——童志斌《始得西山宴游记》课堂教学研讨
·在语境中理解字词语义,由字词“细读”把握文本内涵——童志斌《项脊轩志》课堂教学研讨
·品味语言,把握“寓言”之“意”——朱震国《黠之驴》课堂教学研讨
·在“朗读”中品味作品语言,把握“所载之道”——朱震国《为学》课堂教学研讨
·在课堂“活动”中引导小学生亲近文言文——王崧舟《两小儿辩日》课堂教学研讨
《文言文教学教什么》: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课文对这段古文中的“子”、“时习”、“说”、“愠”等字作了注解,说“子”是“先生,指孔子”;“时习”是“时常复习”;“说”是“悦的古字,愉快”;“愠”是“生气、发怒”。究竟注得怎样?是否准确可靠?参考《论语》的古注即可明白。现存《论语》最早注释是三国魏何晏《论语集解》。“集解”,是产生于魏晋时期注释古书的“体式”,表示汇集前世所有注释材料的意思,具有“集大成”性质。何晏《论语集解》,则是汇集、保存了两汉时期所有注释《论语》的材料,非常珍贵,当是备课首选的参考著作。除此以外,有梁皇侃《论语疏义》,北宋邢呙《论语疏》和清刘宝楠《论语正义》,都很值得参考。
何晏《集解》,其注“子”字,则引东汉马融曰:“子者,男子通称也,谓孔子也。”说明“子”是男人的“通称”,课文怎么可以释作“先生”?确实不妥。
何晏注“时习”,引三国魏王肃曰:“时者,学者以时诵习也。”王氏的“以时”,据皇侃之意,“时”之义并非如此简单,他说:“凡学有三时:一、身中时。《学记》云:‘发然后禁,则扦格而不胜,时过然后学,则勤苦而难成。’故《内则》云。十年出就外傅,居宿于外学书记;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十五成童舞象’是也。二、年中时。《王制》云:‘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郑玄云:‘春夏,阳也。诗乐者声,声亦阳也。秋冬,阴也,书礼者事,事亦阴也。互言之者,皆以其术相成。’《文王世子》云:‘春诵,夏弦,秋学礼,冬读书。’郑玄云:‘诵谓歌乐也,弦谓以丝播诗,阳用事,则学之以声。阴用事,则学之以事,因时顺气,于功易成也。’三、日中时。《学记》云:‘故君子之于学也,藏焉,修焉,息焉,游焉。’是日日所习也。言学者以此时诵习,所学篇简之文及礼乐之容,日知其所亡,月无忘其所能,所以为说怿也。”则“时”之义包涵人之“一生”学习的阶段,又包涵“四时”及“每日”,内涵极为丰富,绝非教材注释“时常”可以道尽。
“说”字,更非“愉快”一义。皇侃以“说”、“乐”二字作比较,说:“说之与乐,俱是欢欣,在心常等而貌迹有殊。‘‘晚’则心多貌少,‘乐’则心貌俱多。所以然者,向得讲习在我,自得于怀抱,故心多曰‘说’。今朋友讲说,义味相交,德音往复,形彰在外,故心貌俱多曰‘乐,也。”意思是说,‘说’之为喜悦,在于内心;“乐”之为喜悦,在于外貌。唐代陆德明说得夏明白:“谯周云:‘悦深而乐浅。’一云:自内曰悦,自外曰乐。”由此可知,孔子“学而时习”所获得的“喜悦”,多于“有朋自远方来”,那么他重于“学习”昭然若揭,不待多言。
“朋”,今多以为“朋友”。何晏引东汉包咸:“同门曰朋。”何谓“同门”?邢吕说:“郑玄注《大司徒》云:‘同师曰朋,同志曰友。’然则‘同门’者,同在师门以受学者也。朋,即群党之谓。故子夏曰:‘吾离群而索居。’郑玄注云:‘群谓同门朋友也。’此言‘有朋自远方来’者,即《学记》云:‘三年视敬业乐群也。’同志谓同其心意所趣向也。朋疏而友亲,朋来既乐,友即可知,故略不言也。”可知《论语》“朋”字的原意指“同师门者”,犹今说“同学”,不能解作“朋友”。
“愠”字释为“生气、发怒”,虽是采用何晏“愠,怒也。凡人有所不知,君子不怒也”之说,其实还得参考他注。唐陆德明引郑云:“愠,怨也。”怒、怨是有所区别的:蕴积于内而未外泄者曰“怨”,又曰“愠”;宣泄于外者曰“怒”。意思是说,君子为人所不知,连心里头生气一下都没有,更莫说抱怨牢骚了,足见君子为人豁达、开通。如果不去参考一番旧注,恐怕百思未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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