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写猎户李友善上山打猎时救了一只小狼崽。母狼知恩图报,在李友善一家遭难的时候,它冒着危险救了他们不满三岁的儿子铁蛋,并叼回山里抚养。历尽千辛万苦,母狼终于把铁蛋养活养大。铁蛋从小吃狼奶,又受狼的熏陶,具有鲜明的狼性,既聪明、勇敢而又诡异、狡诈。生活在狼群里,他人小胆大,敢在老虎面前大喊大叫,敢和豹子在树上周旋,敢与黑熊贴身打斗。回归人类后,铁蛋不懂得人情世故,做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头一天刚回屯子里就抢了人家的羊;闯进地主家里强行裹了少奶奶的奶头;毫无人性的把自己的爹爹咬伤;跟仇人家的狗成为了好朋友;刺杀了一个又一个日本鬼子。每当铁蛋遇到了危险,他的狼妈妈总会神出鬼没的及时出现。
后记
写了两年,改了三年,一部40多万字的《狼人》作品总算脱稿了。
此时此刻,我如同了却一份心愿,喜悦的程度并不亚于十九岁那年写的署名文章被《人民日报》发表时的心情。无论这部作品成功与失败,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成就感。
因为,我把我的每部作品都当成了自己孩子。无论孩子丑或俊,长大了有没有出息,做父亲的永远都不会嫌弃。
记得高晓松导演在一封信中写道:“电影之于每一个做电影的人来说,有人拿她当母亲,尽责尽孝;有人拿她当情人,充满激情;有人拿她当女儿,终生不舍。对我来说,电影是女儿——无论她美或丑,健康或残疾,风光无限或默默无闻,我都愿意把我对人间所有正面的看法告诉她,把我仅剩的美好情感赋予她,用她来抗争岁月和生活的折磨,用她为我们在世上留下音讯。”电影如此,小说又何尝不是这样?高晓松信里写的和我心里想的完全一样,只不过,他把电影当成了女儿,而我把小说看做了是儿子。
其实,我之所以能写出《狼人》这部书,主要还是与我的家境和个人的经历有直接关系。小时候,我很苦,两岁被生母遗弃,三岁被后母送人,十二岁养父去世养母又改嫁了,于是,我就成了一个孤儿,一个有三位母亲的孤儿。我从小的处境不比狼人铁蛋强多少。我在我的处女作《苦情》的序言中写道:“由于父母的自私和不负责任,给我带来了莫大的痛苦,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很大创伤,逐渐养成了孤僻古怪的性格。那时候,只要别人对我有一点好处,哪怕是帮我一斤粮票或一块钱,我都铭记不忘;只要别人对我有一点坏处,哪怕是踢我一脚或辱骂一句,我总是耿耿于怀。有情和无情,感恩和抱怨,萌生了我创作的愿望,总想把它真实地写出来,以表达心中的喜怒哀乐和人生的酸甜苦辣……”可以说,我把我儿时的情感和心态完全倾注到狼人铁蛋身上了。假若我没有那段痛苦的人生经历,没有自己的亲身体验,那种被人难以理解的爱和情感是写不出来的,也不会塑造出狼人铁蛋的那种非正常人的独特性格。
我的中学同学宋晓光,在大学里是授文学理论课的,他在与我探讨文学创作时说:“你小时候经受的痛苦和磨难,是你人生最大的财富,也是你成为作家的资本。”过去,我一直觉得自己命苦,抱怨上帝对我不公平。之前我写的两部书是军事和工业题材的,那时还没觉得什么,直到写《狼人》这部作品,我才真正领悟到我同学说的话有一定的哲理,而且受益匪浅。
我能写出《狼人》这部书,除了个人的生活经历外,最重要的一点,是我非常喜欢狗,一生与狗结下了不解之缘。念中学的时候,也是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同班同学宋文章给了我很大帮助,称得上是患难之交。有一天,他带我去他们家,快到家门口了,突然从院子里窜出一只大黑狗,直接向我们冲来。我当时吓坏了,惊慌失措,但大黑狗扑到我跟前,并没有咬我,也没冲我叫唤,像是见到老朋友似的,直摇尾巴。宋文章站在我身旁感到很惊讶,睁大眼睛说:“奇了怪了,我们邻居东西院住着,每次从咱家门口路过,狗都张牙舞爪的汪汪叫唤,怎么见到你了一声不叫?你头一次来我家,它也不认识你,怎么对你就像对自己的主人一样?”说实话,我以前特怕狗,见了狗就浑身得哆嗦。现在,看大黑狗对我这么友好,就壮着胆子摸了摸它的头,它扬头又舔了舔我的手,我感觉特别温馨,特别亲切。那天,宋文章的母亲对我非常热情,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给我缝补衣服,又包饺子,忙前忙后。大黑狗也凑趣,见我坐在炕沿上,就挨着我的腿趴着,用舌头舔我裸露的脚背,不时的斜眼看我,流露出那种亲近和眷恋的眼神,让我没齿难忘。
也可能是这个缘故,我开始喜欢上了狗。我成家以后,家里就一直养着狗,生老病死,换了一茬又一茬,始终没有间断过。为了养狗,我至今还住着瓦房,图有个小院,给狗一个活动的空间。由于多年跟狗相处,我对狗的生活习性基本了解,透过狗的神情和肢体动作,就能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并从它的发声里判断出喜怒哀乐。可以说,我悟透了狗的语言,知道它在说什么和想做什么。狗和狼同属犬科哺乳动物,有人说,狗的祖先是狼,狗是从狼那儿驯化出来的,生活习性大致相同,了解了狗,也就了解了狼。我虽然不完全认同这种观点,但还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狗和狼尽管有本质的区别,之间存在很大的差异,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有感情。无论是狗,还是狼,都有感情。我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从感情入手,带着感情去写,让作品充满了感情的色彩。
世上,最珍贵的就是感情,没有什么能比感情更珍贵的了。人有感情,动物也有感情。
最后我想说的是,狼人的故事还没有结束,虽然这部书收尾了,但狼人和狼的影子还在我脑海里活蹦乱跳的,呼之欲出,飞扬灵动。如果读者喜欢,必要的话,我还会义无反顾的接着往下写,绝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一章
1.野狼谷
2.群狼大战
3.小狼崽命真大
第二章
4.多了一个吃奶“孩子”
5.感恩
6.小鬼子比狼还凶残
7.恶有恶报
第三章
8.人、狼、狗三个孩
9.大青狗的爷爷是狼
10.偷奶羊
11.狗狼崽
12.狼与人斗智
13.报复
第四章
14.学狼叫
15.是祸躲不过
16.姐妹相见不相识
17.狗和狼决斗
18.狼为人求情
第五章
19.跟猴子学艺
20.义狗识主
21.头一次跟人接触
22.学会说妈妈了
23.把人孩交给人
24.依依惜别
第六章
25.解围
26.认家门
27.唤醒儿时的记忆
28.拜母坟
29.舍身相救
30.又回到狼身边
第七章
31.突变
32.他是人,也是狼
33.难逃熊掌
34.大救援
35.下河抓鱼
第八章
36.不认识爹爹
37.野性大发
38.人爹爹跪谢狼妈妈
39.回归人类
40.狼给人报信
41.少奶奶
第九章
42.领家来一只狗
43.发现以前住的山洞
44.狗死狼悲
45.狼性发作
46.狼人刺杀人狼
47.解开了人的秘密
48.不知道那是梦
49.认错
第十章
50.狼人也是人
51.什么都不懂
52.重情义
53.避难
54.不听老人言
55.能降住狼人的人
第十一章
56.没有忘记恩人
57.在劫难逃
58.有人从树上掉下来
59.祸害
60.以德报怨
第十二章
61.八路军来了
62.重返白云沟
63.唯一线索
64.回家
第十三章
65.离家出走
66.野猪急眼了啃树
67.见到最后一面
68.给狼崽找奶吃
69.许诺
第十四章
70.出乎意料
71.小后妈
72.小狼遭暗算
73.惹祸
74.生死离别
后记
《狼人》:
11.狗狼崽
看到奶羊一个一个的死去,狼王后突然意识到,用奶羊哺乳人孩的办法好是好,但不是长久之计。要想从根本上解决人孩吃奶问题,光靠奶羊不行,还得自己有奶。
狼王后心里合计,上次自己奶了人孩半年才断奶,如果自己有了奶水再维持几个月,人孩就应该能吃东西了,不会饿死了。
对狼王后来说,要让自己有奶水并不是什么难事,现在进了腊月里,正是母狼和公狼交配的季节,只要它自己怀上了崽,奶水自然就有了。可怎么才能让自己怀上崽呢?狼王后却感到为难了。
无奈之下,狼王后突发奇想地想到了大青狗。于是,狼王后打起了大青狗的主意。为了人孩能有奶吃,它已经顾不上狼与狗之间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了。
在狼王后的眼里,大青狗虽然是狗类,但身材高大,凶猛异常,不比那些公狼逊色。
大青狗开始不知道狼王后的心思,看狼王后冷不丁地用长吻拱自己的嘴巴,又用嘴咬自己的后脖颈子,无时无刻地不释放出一种爱意,还有点受宠若惊,感到不好意思,但又满心欢喜,乐不得的。就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大男孩被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缠绵,不能自拔,很快就入道了。
一个美妙的雪天,狼王后和大青狗在一片僻静的树林里,正式完成了整个的交配过程。
终于,狼王后怀上了大青狗的孩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两排乳房也渐渐地鼓了起来。
狼王后在怀孕期间,仍然靠奶羊来维持铁蛋吃奶。狼王后为了照顾铁蛋,产崽前没有另寻找洞穴,一直守在原来的山洞里,只是在临产的时候把大青狗、小花脸和奶羊都驱出洞外,不准进来。
大青狗也很负责任,在狼王后产崽的时候一直守在洞口,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狼王后倒也给大青狗争脸,一使劲儿生了七只幼崽,一个个肥头大耳,胖嘟嘟的,看上去既像狗崽又像狼崽。
一连数日,狼王后都不让大青狗、小花脸靠近,它们只能在洞外面守着,把捕获的猎物放在洞口,由狼王后自己取回洞内食用。
铁蛋又能吃到狼王后的奶了。以前在自己家里的时候,铁蛋摸过小时候的小花脸,对小狼崽有印象,所以他不怕小狼崽,敢大胆地跟它们争奶吃。铁蛋很个眼,自己裹奶的时候不让小狼崽到跟前,见到小狼崽挤上来吃奶,就挥动着小胳膊打它们,直到自己吃饱了才让它们吃。
小狼崽刚生下来不长时间,眼睛上蒙着一层膜,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铁蛋长什么样子,不知道这个大家伙是什么来路?跟它们争奶吃,还打它们。小狼崽们不服气,皱着小鼻,咧开大嘴,一起向铁蛋围攻。这时候,它们的小牙还没长出来,不但攻击不到铁蛋,反被铁蛋抓扯得直叫唤,四处乱跑。
狼王后产崽和哺乳期间不许大青狗、小花脸靠近跟前,就是害怕它们拐碰着它的幼崽。此刻,看到自己的崽儿被人孩欺负了,很是心疼,就“呜呜”一声,它没有怪罪铁蛋,而是向自己的崽儿发出了警告。
没过多久,小狼崽们的眼膜一点一点褪了,两排小牙也渐渐长了出来。这时候它们才发现总跟它们争奶吃的家伙在地上爬来爬去,不是那么可怕。吃奶的时候,小狼崽们像事先合计好了似的,等狼王后一躺下,它们就忽地拥上来抢占位置,把铁蛋挤到了外面;身体一个紧挨一个,不让铁蛋加进来。
铁蛋吃不到奶,还像以前那样挥手臂打小狼。小狼崽们不让戗,他的手臂打到了哪只小狼崽,哪只小狼崽就松开乳头回身咬他一口。铁蛋身上没穿衣服,小肉皮细嫩的,哪能经住小狼崽们的锋利牙刀,一咬上就出血了,疼得“啊啊”直叫唤。
奶崽的时候,狼王后都是闭着眼睛,把头贴在地上。听到铁蛋叫唤,狼王后才睁开眼睛抬起头,见铁蛋身上流血了,就腾地站了起来,赶紧用舌头舔铁蛋的伤口。
狼王后冷不丁地从地上站起来,小狼崽们没有防备,含在嘴里的乳头一下被拽走了。它们不甘心,也都跟着站起来,挤到狼王后的肚子下面,仰着脖儿又含住了湿漉漉的的乳头。
经狼王后这么一舔,铁蛋的伤口马上就不流血了,露出红殷殷的小牙洞。狼王后把铁蛋身上流的血舔干净,接着又舔铁蛋的脸,把脸上的泪水也舔干净了。
“嗯,嗯,嗯……”铁蛋感到很委屈,“啊啊”叫唤一阵儿,接着又抽搭上了。
狼王后站在那儿,瞅了瞅铁蛋,突然来一个急转身,向前跨出两步,把肚子下面正裹奶的小狼崽们给甩开了。小狼崽们没有吃饱,被甩开后又都跑到了狼王后肚子下面,仰着脖儿继续裹奶。狼王后不耐烦地又来个急转身,再次把小狼崽们丢开。小狼崽们不甘心还往前上,狼王后“呜呜”一声,龇牙皱鼻,进行威胁。小狼崽们害怕了,不敢靠前。狼王后把小狼崽们给镇住了,这才回到铁蛋身边躺下,要单独奶铁蛋。
以后哺乳的时候,狼王后就把铁蛋和狼崽儿给分开了,每次都是先奶铁蛋,等铁蛋吃饱了再奶自己的崽子,防止铁蛋跟它们争奶吃再被咬。
尽管这样,铁蛋还是总被小狼崽们咬。小狼崽们看狼王后先奶铁蛋后奶它们,让这个笨家伙占了便宜,心里憋气,它们趁着狼王后不注意,一起冲向铁蛋,上去咬一口就跑,也不管咬着没咬着。
铁蛋看小狼崽们跑过来咬他,挥动着手臂又抓又打,可是小狼崽的动作比他快,他既抓不着也打不着,就趴在地上“啊啊”叫唤。
看人孩一次一次挨自己的崽子咬,狼王后很心疼,但又没有办法,崽子太小,无论怎么生气,都舍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口。狼王后没招了,干脆把大青狗和小花脸召唤进洞里来了,提前把小狼崽们交给它们带着,自己只负责照顾人孩。
平时,狼王后不让小狼崽们靠近,只有到了吃奶的时间才准许它们到自己跟前。半个月后,哺乳期过了,狼王后就立马给小狼崽们断了奶,让大青狗、小花脸嚼肉糊喂它们。
小狼崽们见妈妈偏心眼,让那个笨家伙吃奶,让它们吃肉糊,就冲着狼王后“噢噢”,发泄不满。
一次,小狼崽们见狼王后躺在那儿奶铁蛋,心里有气,呼地跑过去,有的是奔吃奶去的,有的是奔铁蛋去的。
“呜——”还没等小狼崽们跑过去,狼王后就已经站了起来,发声威胁,并张开了大嘴,做出咬的动作。
这时候,大青狗和小花脸同时扑上来,赶紧把小狼崽们截住。它们了解狼王后的脾气,只要发出这种声音,做出这种动作,小狼崽们到它跟前肯定挨咬。
小花脸虽然莫名其妙地讨厌大青狗,但对待它的这些怪模怪样的孩子却十分喜欢。它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很理解小弟弟小妹妹此刻的心情,看它们挺失落的,就连哄带骗,带它们到洞外面去玩。
大青狗不放心,也跟了出来。尽管小狼崽们跟它生分,它这个做父亲的还是很爱护它们。
小狼崽们在洞里还垂头丧气的,一到了洞外就什么都忘了,一个个欣喜若狂,欢天喜地,蹦蹦跳跳,东跑西窜。这下可把小花脸、大青狗忙坏了,东一头西一头,像圈羊似的追逐它们。
这么一闹腾,隐藏在草棵子里的一只灰野兔被轰了出来。灰野兔正想逃跑,恰好小花脸离得近,猛地一扑,将灰野兔逮个正着。
小狼崽们方才还四处乱跑,现在看到大姐姐捕到一只猎物,都出溜出溜都跑了过来。
小花脸见小弟弟、小妹妹来到跟前,就三口两口把野兔掏开了,咬下一块肉在嘴里嚼,准备喂它们。
可是,小狼崽儿们等不及了,小花脸嘴里的肉还没嚼烂糊,它们已经扑向野兔,你争我抢的,一张张小嘴在野兔的肉体上撕咬着,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