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契合了国内外国际政治学界的研究热点,同时也反映了当代中国提升国家软实力的实践,因而具有较为重要的学理价值和现实意义。其从语言、传统文化、科技、教育、智库和涉外传媒等多个维度全面系统地描述并简要评估了俄罗斯软实力状况,是国内迄今为止对俄罗斯软实力的相对完整的阐述。
一
在国内外学术界,俄罗斯软实力是一个比较新的研究领域,也是近几年国际政治和国际传播领域的热点课题。跟踪分析和深入研究俄罗斯软实力的建设与运用,具有较强的学术价值和实践意义。
“俄罗斯软实力研究”是一项立足于国际政治学科,涉及国际关系、传播学、历史学、社会学等专业的研究课题。本书以涉及国家软实力研究的比较有代表性的软实力、国家形象、国际传播、公共外交、文明冲突论等理论为基础,运用文献研究法、比较研究法、案例分析法等跨学科的和多维视角的方法研究俄罗斯软实力的资源、构建、运用方式及实施效果等问题。
俄罗斯对软实力的认识经历了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普京总统执掌政权以来,为化解俄罗斯在国际体系中的结构性压力,不得不改变传统的偏重使用硬实力捍卫国家利益的方式,逐渐重视软实力和国家形象建设问题。从苏联时期的“民间外交”,到普京第二任期提倡的“公共外交”“国际形象工程”,直至2013年《俄罗斯对外政策构想》首次提出的“软实力”外交——术语的演变是时代背景和国际环境变化的要求,也是俄罗斯治国理念逐渐成熟的反映。梳理俄罗斯对软实力的认知历程,我们可以发现,俄政治精英眼中的“软实力”具有十分浓厚的俄国特色。在俄罗斯语境中,关于软实力战略的指导思想和理念、软实力的组成及其来源的问题上,俄与西方的看法存在不少差异,主要表现在:俄推动软实力建设主要依靠政府部门而非西方倚重的非政府组织;俄认为强大的执政能力是增强软实力的前提条件而非西方学者所谓的“潜在资源”;俄“软实力”战略绝不会为了“示好”而“示弱”,而是强调其在国际关系中的“进攻”和“反击”作用;等等。
二
随着俄罗斯关于软实力认识的加深,其对软实力资源进行运用的方式和手段也不断得到丰富和创新。俄一方面积极向西方国家学习,力图通过“国际人文合作署”“俄罗斯世界”“瓦尔代论坛”等公共外交机构,以及圣彼得堡八国集团峰会、金砖国家峰会、索契冬奥会等议程设置活动来博取国家的美誉度;另一方面,俄充分利用独具特色的文化、语言和领袖魅力等软实力资源,拓宽国际传播渠道,争取国际舆论场的话语权,积极开展对外宣传和文化渗透活动。近年来发生的斯诺登事件、叙利亚危机、索契冬奥会等活动将俄罗斯推到了国际舞台的中心,令世界见识了俄罗斯运用软实力的技巧。
但是,2013年年底爆发的乌克兰危机不仅打乱了俄罗斯复兴的节奏,也暴露出其软实力发展的短板。乌克兰对俄罗斯政治文化和发展模式的拒绝、俄罗斯使用武力合并克里米亚、西方与俄罗斯之间制裁与反制裁的持续深化……种种因素使俄软实力的发展前景变得扑朔迷离。按照约瑟夫·奈的观点,国家软实力表现为一国的文化、意识形态以及制度的吸引力。如果以此标准来衡量,俄在软实力方面与西方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在俄软实力资源中,虽然其文学、音乐、绘画广受赞誉,但仅处于生成吸引力的表层阶段,而不能使其他国家归化、附庸,发挥“使人随我欲”的作用。在意识形态方面,俄“主权民主”思想不仅被西方质疑,甚至未能在后苏联空间得到传播。东正教虽然在团结社会、稳定政局、增强民族凝聚力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但在软实力战略中尚未充分担当起文化内核的重任。在制度吸引力方面,俄罗斯在国际舞台上未能扮演模范和引领的角色,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乌克兰民众用示威,甚至是颠覆政府的方式表达了对俄罗斯模式的排斥。
许华,1991—1998年就读于北京外国语大学俄语学院,获文学学士和文学硕士学位。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俄罗斯历史与文化研究室副主任、副研究员。主要研究方向为俄罗斯社会文化,近年来专注于俄罗斯软实力与国家形象问题研究。先后主持或参与多项国家社科基金课题、中国社会科学院重点课题等项目。相关成果获得中国社会科学院科研成果奖和对策信息奖。多次受邀参加该领域的学术研讨会和中央有关部门的政策咨询会。
第一篇 软实力:理论梳理与俄罗斯的认知
第一章 软实力的理论溯源与梳理
一 软实力概念的界定及内涵
二 从国家形象角度考察软实力
三 软实力与国家形象的相互作用
第二章 俄罗斯对“软实力”的认知演变
一 从苏联的“民间外交”到俄罗斯的“软实力”
二 “软实力”的俄罗斯解读
三 俄罗斯软实力建设的新思路
第二篇 俄罗斯软实力的边缘层:传播与感知
第三章 国际传播力与大众传媒
一 国际较量中的话语权之争
二 俄罗斯大众媒体与国际传播发展
三 俄罗斯的国际传播布局
四 俄语媒体与传播力
第四章 国际舆论战与传播博弈
一 “战外之战”的失败
二 乌克兰危机中的话语权之争
三 突破西方主导的国际舆论场
四 国际传播能否出现新格局
第五章 政治领袖与俄罗斯的国际影响力
一 俄罗斯国家形象的人格化
二 强人领袖的历史文化溯源
三 普京形象的塑造和传播
四 力聚一身:是喜是忧?
第六章 影响有影响力的人:智库的作用
一 苏联的情报机构和智库
二 当代俄罗斯智库
三 俄罗斯智库的运作特点
第三篇 俄罗斯软实力的中间层:规范与动员
第七章 国际动员力:俄罗斯的外交软实力
一 全球格局中的俄罗斯国家威望
二 俄罗斯与国际多边合作
三 巧实力:俄罗斯的外交运筹
第八章 文化吸引力:俄罗斯的文化资源与文化传播
一 俄罗斯对外文化传播的历程
二 俄罗斯对外文化传播的机制化建设
三 俄罗斯对外文化传播的载体
四 俄罗斯文化战略
第九章 发展动力:教育和科技创新
一 科技和教育对软实力的促进作用
二 俄罗斯的科教实力及其在国际上的地位
三 俄罗斯科技和教育的国际影响力
四 增强科教软实力的举措与前景
第十章 俄罗斯软实力中的经济因素
一 重塑经济大国形象
二 改善投资环境、实施赶超战略
三 独联体强化在近邻地区的经济影响力
四 俄罗斯经济发展的制约因素
第十一章 软实力的文化路径:语言战略
一 俄语是俄罗斯软实力的重要资源
二 俄语的影响力变迁
三 俄语与文化信息传播
四 俄语传播的阻碍因素
五 俄罗斯借助俄语拓展文化空间
第四篇 俄罗斯软实力的核心层:张力与压力
第十二章 软实力战略的历史文化基因
一 历史积淀
二 世界观与国家定位
三 东正教——软实力的重要支撑
四 俄国泛斯拉夫主义——俄国的软实力实践之道
五 历史文化基因的当代折射
第十三章 政治价值观:互疑与对抗
一 国际关系背景下的结构性矛盾
二 政治价值观分野和战略互疑
三 俄罗斯的政治理念与道路探索
第十四章 俄罗斯国家形象之困
一 西方重围中的俄罗斯
二 历史文化渊源和形象落差
三 俄式民族主义和帝国形象
四 “新冷战”——西方对俄的疑虑与恐惧
五 反苏、仇俄——西方镜像中的“俄罗斯熊”
第五篇 国际比较中的俄罗斯国家形象和软实力
第十五章 俄罗斯的软实力实践
一 国际人文合作署——软实力外交机构的旗舰
二 RT的崛起——俄罗斯在国际传播领域争夺话语权
三 瓦尔代国际俱乐部——影响有影响力的人
四 “凯旋”的策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第十六章 俄罗斯软实力的内在映像
一 国家形象:光荣啊,伟大的俄罗斯!
二 社会形象:谁在俄罗斯能过好日子?
三 政府形象:普京的俄罗斯梦想
第十七章 俄罗斯软实力的国际比较与评估
一 “国家品牌”(NBI和CBI)排行榜中的俄罗斯
二 俄罗斯的旅行观光竞争力
三 俄罗斯的企业品牌
四 俄罗斯软实力的重点辐射地区
余论 软实力:俄罗斯之路
一 文化形象:能否承载振兴俄罗斯软实力之重?
二 意识形态:能否成为俄罗斯软实力之魂?
三 国家凝聚力和国际传播力:能否为俄罗斯软实力插上双翼?
四 俄罗斯软实力:能否突破西方之围?
主要参考文献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