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学经典:呼啸山庄》是英国女作家爱米丽·勃朗特的唯一的一部小说。《外国文学经典:呼啸山庄》描写一个被山庄主人收养的吉卜赛弃儿,因受辱和恋爱失败而外出,回来后对其女友丈夫及其子女进行报复的故事。全书充满着反抗与争取幸福的斗争精神,又不乏浓郁的浪漫气息
●权威主编:著名的外国文学权威学者柳鸣九先生主持
●著名的译者:如几个主要语种的翻译者——罗新璋“傅译传人” 法语著名翻译家;杨武能“文学翻译家中的思想者” 对德国大文豪歌德的译介和研究贡献特别突出;高勤慧“日本文学研究会掌门人”川端康成、芥川龙之介等作家最出色的译者与研究者;全套书汇集中国顶级翻译家。
●一流的版本:国内首套全新译本最新修订,高端品质,带给您最佳的阅读体验。
●精致的设计:“用设计思考书”, 蝉联三届“中国最美图书设计奖”的设计师刘运来亲自操刀,精美的装帧设计,典丽大气,气度不凡。
●典雅的插图,图文并茂:文中配以和情节紧密相关的插图,与文字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为读者全面、具象地理解世界文学名著的丰富内涵提了有益的帮助。
★英国文坛的夏洛蒂、爱米丽、安妮“三姐妹星座”中,爱米丽仅凭此书便占据世界小说史一页。希思克利夫与凯瑟琳之间舍生忘死的爱情,令人唏嘘不已;为时半个世纪的三代恩怨情仇、痛苦与反抗,令人荡气回肠;人未被文明驯化的人性的张扬、行为的极端,令人心灵震撼。
★小说自初版一百多年来被翻译为多国文字,改编为十几个版本的影视,影响着世界各地一代代的读者。且看被一些人视为神秘主义者的爱米丽在这部以风景画为背景,兼具奇幻梦境意境的小说中如何将那段真挚、雄劲、粗犷、深沉娓娓道来……
作者简介:
爱米丽·勃朗特(1818-1848),19世纪英国作家与诗人,著名的勃朗特三姐妹之一,世界文学名著《呼啸山庄》的作者,而且这其实也是她一生中唯一一部小说,奠定了她在英国文学史以及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此外,她还创作了193首诗,被认为是英国一位天才型的女作家。
译者简介:
张扬(1922—2006),湖北武汉人。毕业于重庆中央大学水利系,历任新华社编辑、记者,山西师范大学外语系教授。
张玲(1936— ),祖籍山东烟台,生于北京。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外文所编审。著有《哈代评传》《狄更斯传》,译有《牧师情史》等。
张玲、张扬合译有《双城记》《傲慢与偏见》《呼啸山庄》《卡斯特桥市长》《哈代中短篇小说选》等。
1801年--我拜罢房东刚刚回来--这位离群索居的芳邻往后还够让我麻烦的呢。这一带地方的确是妙不可言!我看整个英格兰再也找不出这么远隔尘嚣的安身之处了。真是厌世者得其所哉的天堂--而希思克利夫先生和我又刚好凑成一对儿,可以共享这一派荒寂。好一个顶呱呱的伙伴!我骑马走上前去就望见他那一对黑眼睛,满腹狐疑地觑在眉毛底下;待我报出自家姓名,他更是决心设防,将那些插在背心里的手指头往里插得更深。在这样一种阵势之下,他很难设想,我对他是心怀何等的热忱。
“你是希思克利夫先生吗?”我问他。
点了一下头就算是回答。
“先生,我是洛克伍德先生,你的新房客。我刚一到达就不揣冒昧立刻前来拜访,是想表明,我一再恳求希望租下画眉田庄,没有给你造成不便。我昨天听说,你原先曾经有些担心--”“画眉田庄归我所有,先生,”他不觉一愣,打断我的话头说,“要是我挡得住,我绝不允许什么人给我造成不便--进来!”“进来”这两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表示的是“滚蛋”的意思。
甚至他倚着的那扇门,对这两个字也并未应声启动。我想正是此情此景让我决定接受他的邀请,因为我觉得,一个比我自己还要落落寡合得出奇的人,倒也很有点意思。
他看到我那匹马的前胸都快要蹭到栅栏了,才当真伸手打开链闩,然后阴沉着脸领我走上甬道。我们走进院子的时候,他大声呼叫:“约瑟夫,把洛克伍德先生的马牵过去;再拿点酒来!”“我想这大概就是咱们的全班家仆了吧,”这一声双料的命令使我作如是想,“怪不得石板缝里长了草;牛成了仅有的篱笆修剪工。”约瑟夫年纪不小了,不对,是个老人,也许还很老,尽管精神矍铄,身体健壮。
“老天爷帮帮俺们吧!”他从我手里把马牵过去的时候,憋着一肚子火气压低嗓门自言自语,一边说还一边朝我脸上扫了一眼,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让我不得不慈悲为怀,设想他必定是需要神力来帮助消化他那顿饭食,所以他那脱口而出的虔心求告和我的不速而至并无瓜葛。
“呼啸山庄”是希思克利夫先生住宅的名字。“呼啸”是当地一个意味深长的形容词,用来描绘在狂风暴雨恣意肆虐的天气,它坐落的处所那种喧嚣噪乱的情景。其实这里想必是一年四季空气明净,清新爽朗。你只要看一看房子尽头那些疏疏落落、干枯低矮极力倒向一边的枞树,还有那朝一边伸着细枝、好像在向阳光求乞的荆棘,就会想见从山那边刮过来的北风的那股劲头了。幸亏建筑师有先见之明,把房子造得结结实实:狭窄的窗户都深深地砌在墙壁里面,房子的四角都有巨大突出的石块护卫着。
迈进门槛之前,我站住观赏了一下房子前脸上大肆装点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雕饰,特别是正门周围的那些。在门楣上方那一大堆碎裂的鹫头飞狮和不知羞臊的小男孩①中间,我看出了“一五〇〇”这个年份和“哈顿·恩肖”这个姓名。我本想来一点儿评说,再向这位乌云满面的房东打听出点儿这个地方的简史,可是他站在门口的那副姿态,就像是要求我要么赶快进去,要么干脆一走了之,而我可不想尚未登堂入室一窥奥秘,就撩拨得他更加不耐。
一迈步我们就进了这一家的起居室,根本没有什么穿厅或过道:这里他们美其名日“堂屋”。通常堂屋总包括厨房和客厅,不过在呼啸山庄,我看厨房整个给挤到别的地方去了;至少我听出来在尽里边有人咕咕哝哝地说话,还有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响声;而且在大炉子那边。我看不出什么烤、煮或是烘的迹象,也看不见墙上挂着什么锃光瓦亮的铜煎锅和锡漏勺。屋子的一头,确实倒是映照出了堂堂皇皇的光和热,因为那儿有一口又宽又大的橡木橱,上面摆着一些巨大的白躐盘,中间还夹着银壶、银杯,一排高出一排地一直码到了屋顶。这里的屋顶从没装过顶棚,整个内里结构只要留神尽可一览无余,只有一处地方给放着燕麦饼、一串串牛腿、羊肉和火腿的支架挡住了。壁炉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粗制滥造的旧枪和一对马枪,壁架上一溜摆了三个涂得花里胡哨的茶叶桶作为装饰。地面是光滑的白石板。几把椅子都是高背的,结构简陋,漆成绿色。在背亮的那一边,还藏着一两把笨重的黑椅子。橱柜下面的拱洞里卧着一条猪肝色短毛的大母猎狗,四周围着一群汪汪乱叫的小狗崽儿,还有几条狗则在另外一些隐蔽处所蹿进蹿出。
这房子和家具如果是一个普通北方庄稼人的,倒也不算稀罕;这种人常常是生就一副倔强的面容,穿着过膝短裤,扎着绑腿,使两条腿显得又粗又壮。如果你在晚饭后挑好时间去,那么在这一带山区方圆五六英里到处都会看到这种人:坐在圈手椅里,面前的圆桌上放着一大杯冒泡的麦酒。但是希思克利夫先生与他的住所和生活方式却形成一种奇特的反差。从外貌看,他是个黑皮肤的吉卜赛人,从服装和举止看又是位绅士--也就是像许多乡绅一样的绅士:也许颇有点不修边幅,不过还不至于看着使人觉得不大得体,因为他的身材挺拔,相貌端正,而且还带点郁郁寡欢的神气,有人也许会觉得这是他因教养不足而显得自大--我对他则心生一丝同情,觉得并不是那么回事:我凭直觉知道,他矜持的根源出自讨厌矫揉造作地表露感情--讨厌将彼此的情意表露在外。他或爱或恨,同样都是深藏不露,而且他又把为别人所爱所恨,都视作对他的冒犯--不行,我这样离题太远了--我这是把自己的一套想法肆意扣在他的头上。希思克利夫先生遇到可能交上的朋友,会不伸出手来,这和我也会这样做的理由可能完全不同。就让我总想着我的脾气差不多得说是独一无二算了:我亲爱的母亲过去常说,我一辈子也不会有一个舒适温馨的家,而且刚好在今年夏天,我就证明了自己不配有这样的家。
那时候我在海边享受了一个月的好天气,和一个极其迷人的姑娘殷勤为伴,她尚未对我属意的那阵儿,在我眼里真是仙女一般。我言谈中间“从来没有吐露过我的爱情”①,可是如果说眉目自能传情,那么最不开窍的傻瓜也能猜想到,我已经神魂颠倒了。她终于懂得了我的心思,而且回送秋水一泓--要多甜美就有多甜美的一泓秋水--可我是怎么办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