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是一部长篇小说。作品虚构了孙永和曲炜是海州市党政一把手,他们多年来相辅相成,既斗也和,堪称佳搭档和对手。
01 秘书处刚分来一个小秘书
02 出任驻京办主任
03 打交道的都是很高层面的官员
04 曲炜是一个很有政治野心的人
05 融宏集团和八亿美金的项目
06 北京这地方水深得很,不好混
07 傅华自小就认为自己绝不是平庸之辈
08 副市长上年纪转任政协主席
09 将这个女人据为己有的冲动
10 秘书是能够左右领导态度的
11 是政坛老手,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12 其实我很清楚现在官场的风气
13 有一点韵事也是很难免的
14 傅华觉得这是一个变相的
15 越害怕什么偏偏越来什么
16 肯定会被调回去追究责任的
17 曲市长似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18 商场中人、官场中人都是这样
19 利用这层关系谋取些实实在在的利益
20 她这么逢迎原来是有目的
21 在雅间里。吴雯见到了市委书记孙永
22 离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远点
01 秘书处刚分来一个小秘书
一晃八年过去了,曲炜从海川市副市长做到了市长,傅华一直是他的秘 书。期间曲炜也曾觉得把傅华留在身边做秘书有些屈才,动过把他放出去的 念头,可是跟傅华交流意见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 “年轻人,不要急着走,我们可以谈谈啊。”身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 的 声音。 傅华没有搭理这个陌生的声音,他没有回身,而是继续往前走。 身后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说你那,年轻人。” 傅华这才意识到那人是在喊他,便回过头去,见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 留着几绺长须,瘦瘦的,正冲着自己笑,便问:“您是在叫我?” 老人锐利的目光在镜片后扫了傅华一下,点点头:“就是叫你。” 傅华自嘲地笑笑:“不好意思,已经好久没人称我为年轻人了,乍听还 真 不习惯。我们见过吗,老师傅?” 老人摇了摇头:“我们不认识,不过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一下。” 傅华这时注意到了老人面前桌子上立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铁口直断 ” 四个方方正正的颜体大字,便知道这老人是做什么的了。他向来对这些神神 叨叨的事物不太相信,笑了笑说:“师傅,我不信这个的。” 老人笑了:“年轻人,我不是想你的钱,只是有几句话想跟你谈谈, 没 别的意思。反正你时下也没什么事情要去做,何不陪我聊聊呢?” 傅华忽然有了兴趣,想想也是,现在回去,回到那个空空的家,还不如 跟这个老人聊聊。他向来很尊重老者,就在老人对面坐了下来,笑笑:“老 师 傅,不知道你有什么指教?” 老人指了指傅华胳膊上戴的孝箍:“不知是哪位尊亲仙逝?” “家母。” 老人点了点头:“令堂虽未享高寿,此时离世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看 来她是病故的,而且是久病不治,我说得对吗?” 傅华惊讶地看了老人一眼:“您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卜卦老者的一句话说中了傅华母亲的状况,让傅华心中不由得暗自 惊诧。往事历历,禁不住如电影般一幕幕出现在眼前。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会吃到什么口味的。 这句经典的台词源自《阿甘正传》。傅华次看到时刚到北京念大学 。 那时他才十九岁,青春年少,野心勃勃,整个世界在他眼里是绚丽多彩的, 他还不能体会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当时看过就看过了,并没有留下深刻的印 象。如今斗转星移,十二个寒暑过去,回过头来再想想这句话,心中便多了 几分酸涩。 还是在傅华大四的下半学期,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击倒了他的母亲,往 日健壮的她变得日渐赢弱,撑到傅华毕业的时候,她只能卧床,终于彻底失 去了劳动能力。 傅华的父亲早年因病去世,是母亲支撑起了这个家,辛苦赚钱把他养大 , 供他读书。现在母亲这个样子了,傅华明白是应该反哺的时候了。于是,他 彻底打消了继续攻读研究生的念头,收拾起行李回到了家乡海川市。 虽然海川是个地级城市,这么多年来还是次有京华大学的学生分配 到这里工作。当时,曲炜刚到海川市任副市长,听说秘书处刚分来一个小秘 书是京华大学毕业的,就特别点名将他要了去。 傅华是京华大学的高材生,学生会干部,党员,各方面的能力都是出类 拔萃的,曲炜用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因此十分赏识傅华。 一晃八年过去了,曲炜从海川市副市长做到了市长,傅华一直是他的秘 书。期间曲炜也曾觉得把傅华留在身边做秘书有些屈才,动过把他放出去的 念头,可是跟傅华交流意见的时候,却被他拒绝了。 傅华明白自己目前的生活重心不在什么工作,而是治疗母亲的疾病,陪 在母亲身旁。而留在一个赏识他的领导身边,是可以获得很多庇佑的,这比 被放出去做一个小官对他有利得多。 这八年间,傅华想尽了一切办法为母亲治病,可是仍然没有能够遏制住 疾病的恶化,母亲终于还是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弥留之际,母亲拉着傅华的手说:“华儿,好孩子,妈要走了,这些年 来 是妈拖累了你呀。” 傅华看着母亲,痛苦地摇了摇头:“妈,别这么说,能做您的儿子是我 这 辈子的幸福。” 母亲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傅华的脸颊:“孩子,我走了,你要好好找一个 可 心的人。哎,你也早该成家了。” 傅华苦笑了一下。虽然他长得一表人才,又是远近闻名的孝子,很多人 提起他来都啧啧称赞。可是真要一个女人结婚后马上就去伺候一个常年卧床 的病人,很多女孩子立即就会退却。尤其是那些条件较好,相貌出众的,就 自然而然地打了退堂鼓。傅华又自视甚高,不肯屈就一些条件相对差的,所 以过了而立之年,却仍孑然一身。 海川市不同于一些大城市,适婚的年龄在二十五六岁,过了三十岁,即 使是男人也算大龄青年了。 “妈妈,您不要担心这个,好好养您的身子,我会给您找一个好媳妇的 。” 傅华的声音已经带出了哭音。 母亲摇了摇头:“孩子,我怕是看不到了。我走也是一种解脱,记住, 我 走了以后你不要哭,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哭,要笑,像我一样笑。 ” 母亲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感觉到头发有点乱了,就笑着对傅华说:“ 华 儿,帮我再梳一次头吧。” 傅华含泪点了点头,拿起梳子给母亲梳起了头,母亲原本有些花白的头 发在他的梳理下变成了像雪一样的纯白,久病发青的脸此刻变成了像玉一样 的莹白,抬头纹舒展开了,她微笑着,慢慢地,笑容在母亲慈祥的脸上凝固 起来。 傅华呆坐着,看着母亲的笑容慢慢黯淡下去,他终于明白这世上那个 疼他爱他的人已经永远地去了,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