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文学研究（第十二辑） _梁工程小娟_9787020114511

《圣经文学研究》已被收录为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数据库（CSSCI）2014至2015年度来源集刊。为适应圣经学术研究蓬勃发展的需要，本刊自2014年起改为半年刊。

《圣经文学研究》是研究圣经文学的专业性学术集刊，主张运用各种传统和现代文论对圣经进行文学评论，亦倡导对圣经进行全方位多层面的学术透视。诚征具有原创性、前沿性、思想性的学术论文及译文（一般6000字至12000字），亦欢迎评介本领域新书及学术动态等的短文（3000字内）。

致读者

PREFACE

《圣经文学研究》是研究圣经文学的专业性学术集刊，主张运用各种传统和现代文论对圣经进行文学评论，亦倡导对圣经进行全方位多层面的学术透视。诚征具有原创性、前沿性、思想性的学术论文及译文（一般6000-12000字），亦欢迎评介本领域新书及学术动态等的短文（3000字内）。论文主旨须针对某个学术问题，正文是对该问题的展开论述；请勿投寄用于解经布道的讲章性、导读性、鉴赏性、资料性文章。译文请附其原文的复印件，并提供原作者或出版者同意翻译的授权书。

本刊所载论文应致力于圣经学术研究，包括针对圣经文本的语言学、修辞学、叙事学等研究，以及针对圣经与其周边诸学科关系的交叉性、跨越性、互文性、综合性研究。本刊常设栏目包括“旧约研究”、“新约研究”、“专题论述”、“圣经与文学”、“圣经与翻译”、“圣经与史学”、“圣经与神学”、“圣经阐释学”、“圣经修辞学”、“后现代圣经批评”、“认识名家”等。对于一类可能聚焦于“基督教文化”的文章，建议其作者再度聚焦，使圣经辨析成为论文的焦点内容。

编辑部推行国际化办刊策略，以吸引更优秀的前沿性稿件，包括境内外圣经学者对重大学术问题的探索、业已发表过的堪称典范圣经论文的汉语翻译，以及基于中国人生存体验而显示出某种中国元素或中国特色的圣经研讨。在追求发表名家名作之际，亦大力扶持学术新人的创作。

来稿请遵循严谨的学术规范及体例。稿件须含中英文标题（20字以内）、内容提要（皆400字左右）、关键词（3-5个）。正文应对所选题目进行专而深的评论，在理论、方法、观点、材料等方面显示出某种新意，且材料较翔实、论证较充分。注释请用脚注，每页另行编号，列出所引文献的作者、著作或篇名、译者、出版地、出版社、出版年、卷期、页码等（可参考本刊以往篇章的格式）。按照国际惯例，本刊实行双向匿名审稿制度，请勿在正文或注释中透露作者信息。请于篇末提供作者概况（约100字，含姓名、学历、所在单位、职称、研究专长、近期代表作等），并说明联络方式（仅供编辑部使用，包括通讯地址、邮政编码、电话、E-mail等）。来稿请用中文简体字（Word文档doc格式）排印，正文主体用5号宋体，其间的专引段落及卷首的内容提要用5号楷体。英文使用Times New Roman字体。全篇均用1.25倍（固定值20磅）行距。来稿体例有失规范者谢绝进入编辑程序。请勿一稿两投。编辑部自收到稿件时起，即获得作者赋予的首发版权。作者投稿后若遇到异常情况须撤稿，请及时信告编辑部。编辑部于收到稿件后三个月内将采用信息反馈给作者，若未采用，请作者嗣后另行处理。本刊保留对所用稿件酌情删改的权力，若拒绝删改请明示。稿件刊登后即赠样刊；中国内地作（译）者另致薄酬，境外作（译）者免付稿酬。作者对所刊载稿件自负文责，一切立论均不代表本刊见解，版权则归本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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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后记

AFTERWORD

本辑在“马克思主义与圣经研究”栏目中首先探讨了恩格斯的圣经观及其思想来源，表明恩格斯在创建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过程中，始终将圣经及其蕴含的神学思想作为论证的素材，相继发表了多篇针对圣经的论文。本文分析了恩格斯圣经观的若干重要内容：科学理性地认识圣经、历史批判地解读圣经、关切现实地运用圣经等；认为恩格斯的上述思想来源于施莱尔马赫的情感主义、施特劳斯的神话主义、布鲁诺?鲍威尔的历史分析、费尔巴哈的人本哲学等；同时指出，恩格斯的圣经观固然受到上述思想的影响，最终仍汇入其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理论体系之中。众所周知，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基本特色之一是具备鲜明的实践性，据此，该栏目随后几篇文章均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理论，尤其生产模式、阶级关系、性别意识形态等概念，针对实际体现于希伯来圣经学术中的古代以色列社会学、古代西南亚历史范型、古代以色列生产方式与女性主义研究的方法论，以及古代以色列政治经济视域中的寡妇和孤儿等课题，做出颇具深度的剖析和考察。如何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科学原理释读圣经这部内涵复杂、意蕴深邃的古代经典？——对于这个长期困扰着学术界的难题，可以认为，本组论文提供了可资借鉴亦将行之有效的范例。

本辑第二个栏目所用的归纳语“保罗新观”出自本刊学术顾问委员邓雅各教授，它概括了半个世纪以来国际新约研究界的一个前沿领域。大致说来，这项研究涉及对第二圣殿时期犹太教的评价，以及对使徒保罗思想的解读。“新观”相对于“旧观”而言，所谓“旧观”是指宗教改革以降马丁?路德等人对保罗以及当时犹太教的认知。路德主张保罗神学的主要思想是人不能靠行律法称义，而只能仰赖上帝的恩典；他据此反对天主教的“靠功德赚得救恩”，而高举“因信称义”的旗帜。在路德看来，他对当年天主教的看法与公元1世纪保罗对犹太教的看法殊途同归，本是一脉相承的。路德的解读深刻影响到当代新教神学，以致是否坚持“因信称义”，成为新教和天主教的重要分歧点之所在。对此，瑞典学者克里斯特?斯腾达尔（Krister Stendahl）于1963年发表名文《使徒保罗与西方的内省良心》，就路德的理解提出质疑，引发对于“保罗新观”的思考。时至1982年邓雅各加入讨论，很快成为该领域的中坚力量且推陈出新。这场讨论的现状如何？请阅览本栏目所载邓雅各教授发表于2013年的新作《保罗新观的新视角》；至于该场讨论的缘起，则请研读斯腾达尔的《使徒保罗与西方的内省良心》。

　在随后的“新约研究”栏目中，曾担任国际“圣经文学学会”及“新约研究学会”主席的韦恩A. 米克斯教授针对一个基本理论话题《为何研究〈新约〉？》，谈出某些高屋建瓴之见。其余三篇论文分别环绕着《马太福音》、《路加福音》及《约翰福音》进行文本细读，它们的论证过程及其最终结论应能给读者以有益的启迪。接下来的“圣经与翻译”栏目特载了《述译：〈庞子遗铨〉中圣经的“名”与“实”》，论及天主教圣经汉译史上的一桩“前翻译”现象：《庞子遗铨》在尚无汉语圣经之际，便频繁使用“圣经”一词，对圣经内容予以述译，既孕育着汉语中原有“圣经”一词的新义，也为后来的圣经汉译铺垫了基础。

深受中国学者尤其年轻学者关注的“圣经与文学”话题其实涉及两个论域：其一，对圣经本身的文学性研究；其二，对圣经与世界文学关系的比较文学追踪。据此，本辑特设两个栏目：“作为文学的圣经”和“圣经与世界文学”。就前者而言，《论情感为诗歌的底色》一文以《雅歌》4: 1¬-7所示的真情实感为钥匙，揭示出那首诗如何以爱悦为底色，因情得景，以字成画，忠实体现出诗人的浓烈情感，且引发出读者的情感共鸣。另一篇论文《对圣经中“献祭”的广义修辞学解析》则依据广义修辞学原理，结合语义场、故事形态学等理论，从话语建构、文本建构和精神建构三个层面解析出“献祭”对于构筑圣经修辞统一体的重要性，为圣经阐释和接受提供了新颖的视角。如何深入鲜活地理解《创世记》中的女性族长利百加，以及《士师记》中众说纷纭的“雅亿与西西拉之谜”？本栏目末后两篇文章分别谈出作者的一己之见，相信能给读者带来意外的惊喜。至于“圣经与世界文学”的关系，该栏目既有对圣经所受异族文学（古希腊悲剧）影响的索隐，也有对圣经影响现当代诗人作家（弗朗西斯?汤普森、R. S. 托马斯、索尔?贝娄、索因卡）的事实考据，二者共同摹绘出圣经与多民族文学互渗共生的文化景观。

恩格斯的圣经观及其思想来源*

唐晓峰

内容提要：恩格斯出生在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家庭，圣经对幼年的恩格斯发生了深入而持久的影响。在以后的思想发展过程中，恩格斯始终将圣经及其中蕴含的神学思想作为其论证的重要素材和根据，并有多篇针对圣经的论文发表。本文首先分析恩格斯圣经观的几个重要内容：科学理性地认识圣经、历史批判地解读圣经、关切现实地运用圣经等；同时探讨了恩格斯上述思想的来源，包括施莱尔马赫的情感主义、施特劳斯的神话主义、布鲁诺?鲍威尔的历史分析、费尔巴哈的人本哲学等，指出恩格斯的圣经观虽受上述思想影响，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支配下的圣经理解最终构成其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重要组成部分。

关键词：恩格斯；圣经观；思想来源

Biblical Viewpoints of Engels & their Sources

TANG Xiaofeng

Abstract: Bible had deep and internal influences on young Engels, since he was brought up in a devout Christian family. During the development of Engel’s important thoughts, he frequently quoted biblical texts to demonstrate his points of views and published several influential articles on The Bible. This article analyzes Engels’ biblical viewpoints and summarizes them as following three points: 1. Engels understood The Bible from a scientific and rational perspective, 2. Engels interpreted The Bible in a historical critical method, 3. Engels used the Scriptures with a social concern. And then, this article explores the sources of Engels’ viewpoints, including Schleiermacher’s theology on the absolute dependence, Straus’ theory of mythology, Bruno Bauer’s historical analysis and Feuerbach’s humanistic philosophy, etc.

Key words: Engels; biblical viewpoints; the sources of thoughts

国内学界多关注于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宏观表述，少有对经典作家处理具体宗教问题的微观分析。恩格斯曾对早期基督教、圣经文本、工人阶级信仰状况等宗教专题进行深入研究及细致解读，并发表过大量文献，其中所蕴含的理论、见解构成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便以恩格斯的圣经理解为例，分析其圣经观的形成、架构、内容以及思想来源，进而阐述其对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丰富与完善。

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中对圣经有过集中阐述且研究较为深入的一位。这种关注和研究因为其所面对的社会背景、所要解决的社会问题不断变化而时常转移视角，恩格斯本人的圣经观亦在这种转变中不断发展和完善。恩格斯出生在一个虔诚的加尔文宗基督徒家庭，阅读圣经是少年恩格斯每日必做的功课，这为其日后在各类著述中娴熟地运用圣经字句和典故奠定了很好的基础。甚至直到晚年，恩格斯还坚持阅读圣经，并从圣经中发掘诸多研究早期基督教的论据。

恩格斯对于圣经记载所持有的立场、对圣经文本的解读，以及对具体章节的深入分析集中在他早年与格雷培兄弟的通信中，亦见于之后其各类著述所引用的圣经文本中，以及他晚年写作的《布鲁诺?鲍威尔和原始基督教》（1882）、《启示录》（1883）、《论早期基督教的历史》（1894）三篇论文中。我们探讨恩格斯的圣经观，必须拥有以下几个视阈：一是恩格斯的圣经理解虽有着不同的分期，但其自身的发展是一脉相承的；二是恩格斯的圣经观虽有开创性，但亦有着不同的思想来源，应用于多样化的社会背景；三是必须将恩格斯的圣经观联系于其整个思想体系，乃至马克思宗教观的发展完善这一点上进行考察。本文将着力于以上几点加以论述。

一、恩格斯圣经观的主要内容

青年恩格斯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他当时对圣经的理解多是从信仰的立场出发。在一位信徒眼里圣经自然是其信仰的基础，字字句句都是无可指摘的，而偏偏恩格斯受到当时流行于欧洲的理性主义及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圣经中违背科学理性的诸多神迹，及基督教未体现于圣经中的教义，都使其内心充满了矛盾和不安，但是很快，这种不安在施莱尔马赫的情感神学中得到了抚慰。施氏的神学将信仰诉诸于个人对至高者的绝对依赖感，这便将宗教从僵化的“教义”、“知识”乃至条理化的道德中解放出来，使之回归到个体的情感本身，为人们从个体的理性出发理解自己的信仰、审视自己的上帝开辟了全新的路径。

不久，急于寻求问题解决的恩格斯又发现情感同样不可靠，他感到，对于圣经和上帝信仰的理解应该从历史及人本身的社会处境出发来进行。这期间施特劳斯的神话主义、布鲁诺?鲍威尔的历史研究、费尔巴哈的人本哲学对他发生了巨大影响，这种影响陆续反映在恩格斯此后40年的创作中，为其带来根本性的从量变到质变的转化，使之彻底摆脱了基督信仰的立场，强调从历史、社会、文化的角度来诠解圣经。这些对于圣经的看法、立场及理解，最终在其晚年创作的《布鲁诺?鲍威尔和原始基督教》（1882）、《启示录》（1883）、《论早期基督教的历史》（1894）这三篇文章中得到系统表述与升华。综合恩格斯一生对于圣经的运用和研究，我们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梳理其圣经观：科学理性的认识；历史批判的解读；关切现实的运用。

（一）科学理性地认识圣经

恩格斯无论是作为一位虔诚的基督徒，还是共产主义运动的创始人，亦或是国际工人运动的领袖，科学理性地认识圣经始终是他理解圣经的前提。青年时代在与格雷培牧师的通信中，恩格斯在肯定上帝的理性及至高性的同时，也提出上帝的理性应与人的理性保持一致，否则它便不能称为理性，人们应该用理性去理解神的话语，即圣经。他甚至直言：“我不明白，怎么还有人试图继续相信圣经的每一个字或者维护上帝的直接影响，要知道上帝的存在是任何地方也无法证实的。” 从这种立场出发，恩格斯对于圣经中记述的许多内容均持怀疑态度，比如对于赎罪论，他坦言，对那些还不了解的东西，不宜匆匆作为信念而接受，使之成为教义：“没有一个有思想的人会相信，我的罪恶应当靠某个第三者的功劳而获得赦免。……每个人都必须努力通过自身来实现人类的思想，即像上帝那样在精神上完美无缺。这是一种完全主观的东西。以第三者即客观的东西为前提的正统的赎罪的教义怎样来实现这种主观的东西呢？” 何况，替人赎罪的基督的超自然出生本身便存在问题，其中说明超自然生育的最有力的论据，即关于基督身上的人的本性的非人格性的教义，不过是超自然生育这种神秘直觉的结论而已。与此相关，恩格斯直言基督甚至也不知道使徒教义中的许多东西，甚至亚当的故事也只能是神话，原因是：亚当既然被创造得这样无罪，他就应当像上帝一样；或者，他既然是用人力创造出来的，他就必然会犯罪。在这种情况下，人们还需要赎罪吗？而“三位一体是赎罪的条件”，这又是基督教体系中半真不假的一个结论。

如果说早期作为基督徒的恩格斯因受科学理性思潮的影响，仅仅对圣经的字面内容产生质疑，仍然坚信其象征意义的话，那么恩格斯在后期思想中，则更为稳健地运用科学理性的方法分析原始基督教的来源及圣经的形成，还原其历史本来面貌，这种还原无疑是将宗教经典去魅的过程，凸显了此时恩格斯作为一位科学无神论者的立场。在1882年撰写的《布鲁诺?鲍威尔和原始基督教》一文中，恩格斯认为，当宗教处于一种自发的阶段时，如在黑人对物神的膜拜或雅利安人共有的原始宗教中，少有欺骗的成分，但在以后的发展中，这种欺骗的成分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了。基督教作为人为的宗教，充满虔诚的狂热，更是少不了欺骗和伪造的历史。布鲁诺?鲍威尔通过他的新约考证，认为基督教在这个方面做出了可观的成绩，他无可辩驳地证实了人人都可以任意地把福音书的记述完全当作历史的记述，从而彻底揭露了这种理论的非科学性。在鲍威尔论证的基础上，恩格斯进一步得出这样的判断：福音书的全部内容中几乎没有一件事情是历史事实，以致连耶稣基督在历史上是否实有其人也可以认为是成问题的。从这种立场出发，恩格斯曾经对《约翰福音》做出如下评价：“基督教的最初形态究竟是什么样子，读一读所谓约翰启示录，就可以有一个概念。粗野的混乱的狂热，教义还处在萌芽时期，所谓基督教道德只有禁止肉欲这一条，相反地，幻想和预言却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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