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女》是安部公房最具代表性的长篇小说,日本现代文学的代表性杰作,并获得了世界范围内的高度评价,被称为“日本现代文学最好的收获”。一个到海边沙丘采集昆虫的男人,偶然之下误入只有一个女人居住沙洞之家,被囚禁于其中,日复一日只能挖沙。他尝试了诸多方法逃脱,一次次失败之后,男人渐渐适应了沙洞里的生活,最终获得逃亡的机会时,他已经放弃尝试。小说将超脱现实、不可思议的情节,以写实的手法表现出来,描绘出了平常人日常生活的枯燥荒谬,以及存在于其中的生命的本质和真相。小说1962年出版,翌年获得读卖文学奖,1964年改编为电影,被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翻译出版。获得法国1967年度最优秀外国文学奖。
《砂女》是安部公房具有代表性的长篇小说,日本现代文学的代表性杰作,并获得了世界范围内的高度评价,被称为“日本现代文学收获”。一个到海边沙丘采集昆虫的男人,偶然之下误入只有一个女人居住沙洞之家,被囚禁于其中,日复一日只能挖沙。他尝试了诸多方法逃脱,一次次失败之后,男人渐渐适应了沙洞里的生活,最终获得逃亡的机会时,他已经放弃尝试。小说将超脱现实、不可思议的情节,以写实的手法表现出来,描绘出了平常人日常生活的枯燥荒谬,以及存在于其中的生命的本质和真相。小说1962年出版,翌年获得读卖文学奖,1964年改编为电影,被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翻译出版。获得法国1967年度优秀外国文学奖。
安部公房(1924-1993),日本小说家,剧作家。一九四八年毕业于东京大学医科专业,五十年代初即在文坛崭露头角。短篇小说《红茧》、《墙——S·卡尔玛先生的犯罪》分别获得战后文学奖和芥川文学奖.莫定了他在日本当代文学史的地位。一九六二年安部公房发表长篇小说《砂女》,获得读卖文学奖。一九六八年《砂女》获得法国优秀外国文学奖。另有长篇小说《他人之脸》《燃尽的地图》《箱男》《密会》等。安部公房创作的小说和剧本代表作多次荣获国内外大奖,曾是诺贝尔文学奖有力候选人之一。其作品在三十多个国家翻译出版,是欢迎的日本作家之一。
《安部公房作品系列:砂女》:
男人这才停住了脚,他往四下里望了望,用上衣袖子擦了擦汗。缓缓打开木箱,从上盖里,抽出几根木棒;扎起来,做了个捕虫网。他用棒子的一头,敲打着草丛,又走了起来。沙滩上腾起了潮水的气息。
怎么老看不见海呢?也许是地面蜿蜒曲折,瞧不远的关系吧,完全雷同的风景,无边无际地延续着。忽然,豁然一亮,他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以高高的瞭望楼为中心,聚集了许多简陋房屋,屋顶上用小石块压着木板,这是个常见的贫困破败的小村落。当然,其中也有几幢房子的屋顶,铺着黑黑的瓦片,有几幢房子的屋顶,还包上了铁红色的洋铁皮。包洋铁皮屋顶的房子,是村子里唯一一幢四四方方的建筑物,看上去像是“渔业联合组织”的活动中心。
那后面,该是目的地的海滩了吧,该有沙丘吧。谁知,这村落却意外地宽阔。仅有一小块地方露出泥地来,绝大部分都是白花花、干乎乎的沙地。尽管如此,沙地还是被辟成了花生地和山芋地,海潮的气息里,混杂着家畜的气味。道路用沙子和黏土固定起来,路边上,粉碎的贝壳堆积成了白色的山。
男人沿着那条路走过去,在“渔业联合组织”前的空场上玩耍的孩子们,坐在歪斜的走廊上织鱼网的老人们,以及聚集在仅有的一间杂货店门口头发稀疏的女人们,一下子都停住了手和嘴,投来惊讶的目光。谁知,男人一点不在意,让他关心的只有沙子和昆虫。
这个村落使人意外的,其实远不止它的宽大。奇怪的是那条道路,竟会渐渐上坡而去。这与他的预想完全相背。既然面,临大海,那路该是下坡道才对呵。是看错地图了吧?正好有个年轻姑娘走过来,他赶忙向姑娘打听。谁知那姑娘慌慌张张地避开他的目光,像没听见似的,赶快跑了。不得已,他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再往前走一段试试。至少光凭沙的颜色,鱼网,还有贝壳山等等,就能确定附近肯定有海滩。事实上,那里还没有任何能预示危险的东西。
道路忽地成了往上的大斜坡,沙子也越来越显出本色来了。
奇怪的是,建造房屋的那部分一点也不高出路面。只有道路在不断变高,村落本身始终是平坦的。其实,不仅是路,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隔离带,也和路面一般高低。看上去,村落整体仿佛呈上坡趋势,只有建筑物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平地上。这个印象越往前走越清晰;不久,所有的房子看起来,都像从沙的斜坡上掏挖下去,建造在沙窝里似的。而且,沙的斜坡比屋顶要高得多。一排排房子,仿佛稳稳地坐在沙窝深处。
斜面忽然变得陡峭起来。他大致目测了一下,这一带,距离屋顶。至少也有二十米左右。人们到底是怎样过日子的呢,他觉得很纳闷,想看看深邃洞穴底部的一间屋子,谁知他刚沿着边缘走了一圈,就被忽然刮来的一阵大风,吹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他猛地睁开眼,眼前已经是大海了,泡沫四溅,浑浊的海浪翻滚着,拍打着眼前的海滩。原来自己已经站在目的地沙丘的顶端了。
这一带沙丘面临大海,迎着季候风,遵循着自然规律,涌起了陡峭的斜坡,那上面生长着禾木科薄薄叶子的植物,它们竭力选择哪怕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一撮一撮地聚在一起。回头瞧一眼村落那边,沙丘顶上,深深地掘了一些大大的洞,面对村子的中心,并排有好几层,简直像破败的蜂窝。村落重叠在沙丘上。抑或沙丘重叠在村落上。总之,那风景叫人焦虑不安。
自己费了好大劲儿,好容易才找到目的地的沙滩,所以,眼下只好将就将就。男人含了一口水壶里的水,然后,又饱饱地吸了一口风,那风看起来清明澄碧,可吸进嘴里却沙沙的。
男人来此的目的是收集居住在沙地上的昆虫。
不用说,沙地上的昆虫体小、貌丑。但是,专业的标本采集家,对蝴蝶和蜻蜓之类倒是不屑一顾的。这些标本专家所瞄准的,不是漂漂亮亮地装饰丰富自己的标本箱,也并非出于对分类学的关心,更不是为了寻找做中药的材料。采集昆虫标本,还有更朴素、更直接的乐趣。那就是所谓“发现新种类”的乐趣。只要你有所发现,那你自己的名字也就能和昆虫长长的拉丁学名放在一起,用斜体字写进昆虫大图鉴里去呢。而且,恐怕还能半永久地保存下来。即使形状改变,但如果那虫能长长地留在人们记忆中的话,就会显出努力的效果来。
在变种多、不起眼的小昆虫当中,特别容易觅得这种机会。因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眼睛一直盯着人们所讨厌的双翅目苍蝇类。确实,苍蝇的种类惊人的丰富。尽管这样说,人的想法大致相同,包括日本那种叫做八匹目的珍稀种类,几乎都被收集到了。大概苍蝇的生活环境与人的生活环境十分相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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