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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他了
一部脑洞大开的超人气短篇集,感动30,000,000微博读者。
给你留最后一块肉的人,一定很爱你。——《饭友》 你记不住的事情,你爱弄丢的东西,我都帮你记着。——《健忘先生和他的坏脾气女友》 一个人的暗恋不叫伟大,你为他做的最后只会感动你自己。——《斩男妆》 世界那么小,总能遇见你。 世界那么大,终能遇见你。——《总能遇见你》 今天是个大吉日,皇历上写:宜出嫁。——《时光机》 没想到我随口说的一句话,他记了这么久。——《纪念日》 无论是因为今天的喜欢,还是过去的喜欢,还是以后还会喜欢着,只要我们曾在一瞬间以“喜欢”为名交集过,那就真的,谢谢你。 海报:
初读蔚蓝,就觉得她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女孩。她的笔锋或冷峻锋利或温暖质朴。但有趣的是,她总叫你琢磨不透;她带着你拆开一个个名为“惊喜”的礼物,时而让你如坠冰窟,时而又让你热泪盈眶。
就像《阿甘正传》里母亲对阿甘说的那句话: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读蔚蓝的故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她的笔下看似无大事。 痴心粉丝从偶像默默无闻到大红大紫,一路追随,倾其所有。他与小花旦的恋情被曝出后,她的爱慕又该如何收场? 便当盒会吐槽胸无大志的呆萌主人,倾听她的少女心事,可有一天,陆续送出去的便当盒,却再也没有回来…… 坏脾气女强人遇上了忘性十足的男友,争争吵吵数年眼看要修成正果,可繁杂忙乱的婚礼他又如何驾驭? 煎饼摊儿的葱、香菜、鸡蛋背地里为老板的人生大事操碎了心,却无意间见证了一段风雨无阻、默默守护的感情。 科技进步,满足万千女性期待的完美虚拟男友问世,可原来它竟然与一桩陈年旧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器物、动物、一草一木、一蔬一果、冰冷的钢筋水泥、智能的科技发明,在她的故事里都散发着浓浓的人情味,随时可以上演一段曲折动人的故事。蔚蓝的笔下实则有大爱。 生活本就平凡,那些我们习以为常、带着烟火气的琐碎日常实则却是最能牵动我们悲喜的大事。蔚蓝写的就是那些在生活中随时上演的故事,那些在你猝不及防的瞬间像根刺一样扎进心里,经年累月,隐隐作痛的心绪。 假若生活给你迎头痛击,背后下绊,不妨看看蔚蓝,如何拆解恶意,温柔还击。
蔚蓝别名蔚太懒,我目前居住生活在南半球。人生很大的梦想是啥都不用做,成天躺着就好。
我曾荣获“全家连续睡觉最长时间单人纪录保持者”称号、“全球发呆大赛黑马奖”、“逛街半小时就喊累一小时成就奖”等等——总之,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 即使这样的我,也有一个小小的梦想:我想把我的故事讲给你听;我想用我的字句,温暖你心。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
交换 闺密 全世界最没用的魔法师 我只是爱你 黑猫在想什么 …… 小白兔与大火龙 出轨以后 健忘先生和他的坏脾气恋人 贩卖时光 总能遇见你 自拍神器 虚拟男友 (双线结局) 斩男妆 时光机 我没有一个朋友 纪念日 伦敦爱情故事 老板,来一个煎饼果子 饭友 陌生人 后记
我叫陈不群,我有一个快要倒闭的杂货铺。
对面坐着的这位先生叫作陆卓尔,我为了追他已经硬拉他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冰冷小屋里坐了整整一天。 是的,我暗恋他。 我这个杂货铺,专门卖一些市面上没有的、传说中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杂货铺的生意在我爷爷那辈最为兴盛,我爷爷要是乐意,《美女与野兽》里跟贝尔说话的那套家具都能给 你弄来,但是和你说不说话就看缘分了。 一开始,陆卓尔是我的客人,不知道他从哪位熟客那里打听到了我这家杂货铺。我看着他从一辆我不认识牌子但是知道很贵的车里下来,穿着名牌大衣,风度翩翩地走进我这个半年没开张的小店,我仿佛看到了一堆人民币成群结队地向我跑来;所以我把陆卓尔在手机通讯录里备注为“金主”。金主不愧是金主,上来就给我一个大任务;我还啥都没干,先付给我十万订金,解决了我停水停电的燃眉之急。 陆卓尔来我这里是要找一种花,他说这种花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最爱的花,他在母亲的花园里见过,这种花的特别之处在于在不同的光线、温度下会变颜色。陆卓尔说,他想要这种花,哪怕一朵也好,只要能拿到,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被这句“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激励了,一连熬了三个通宵找资料,高考我都没有这么认真对待过。我翻了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一套比牛津英语词典还要厚重的百科全书,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关于这种花的介绍。第四天我就又约陆卓尔在店里见面。 第四天的下午,我虽然没有等到陆卓尔,但是等到了陆卓尔那辆老贵的车。 从车上下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司机, 说陆先生邀请我去他的宅邸,我二话没说就逃离了我那快要发霉的铺子,坐上了陆先生老贵老贵的车。 陆卓尔在一个花园里等我,我到的时候,他正穿着西装,在花园里喝茶。 体面的陆卓尔让我突然想起我身上这件穿了五年的衬衫好像破了一个洞, 于是我默默地裹紧了我的大棉袄。 陆卓尔看到我走了过来,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请坐。” 我赶紧跑过去坐下,“陆先生太客气了。” “这里是我母亲的花园,”陆卓尔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那朵花就曾经种在这里,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我经常回来看这朵花。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不让我来这里了,那朵花得不到悉心照料,枯萎了。” “节哀,节哀。”我天生不会安慰人,车轱辘话重复了好几遍。看到陆卓尔依然黯然神伤,我急得脱口而出:“没事,陆先生,我妈妈也不在了!” “那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 没有没有,” 我连忙摆手,“ 我比你更惨一点, 我爸也没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就在我抓耳挠腮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陆卓尔先开口了:“这个花盆,”他指了指花园中间一个不起眼的土灰色盆子,“ 就是当时种那朵花的花盆。” “ 咳, 陆先生, 那朵花是有名字的, 我看到古书上有记载。” “哦?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吗?” “它叫变色花,真的。” “那我们还是称呼它为阿尔法花吧。” 我走近那个土灰色的花盆,仔细观察起来,还不忘记和陆卓尔汇报我这几天调查到的结果:“ 陆先生, 变色花……啊不是,阿尔法花的原产地在冰岛,是一种盛开在神级世界的花,在人类世界里有且仅有某个特定纬度才有这种花,极其稀有。” “嗯,还有呢?” “ 这种花最显著的特征就不用我多说了, 陆先生心里很清楚,它会变色;但是还有一个特征陆先生可能不知道,这种花在运输途中,不能跨纬度。” 看着陆卓尔一脸疑惑, 我继续解释道:“ 这种花很奇怪,它可以适应不同的温度,不同的光线,甚至不同的水源环境,比我们人类还要适应大自然。就是有一点限制了它的繁衍,就是它必须生存在特定的纬度,换句话说,这种花落地生根,几乎不可能搬运,它会死在更 改纬度的路上。” “ 可是,” 陆卓尔指了指土灰色的花盆,“ 那它是怎么来的?” “ 其实我来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陆先生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你清楚地记得你童年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花,而且还有很多信息是你母亲告诉你的,这些都和古书上记载的吻合。但是当我看到这个花盆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朵花是怎么运来的了。” 我用指尖轻轻地触碰土灰色花盆底部, 那里有一个光圈一样、像是常年磨损留下的如同年轮般的标记,“有人把它带过来的时候,用了我们家的时光机。” “那台时光机呢?” “坏了。”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 坏了”, 我会觉得我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我们家的确有过时光机, 而且时光机的确可以用,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但是被我爷爷故意弄坏了一个零件,现在被放在地下仓库里,像是一堆废铁。 关于这个时光机也有一个故事, 但是现在陆卓尔没有问, 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自顾自地讲,“ 总之, 我目前没有想到其他办法, 除了用时光机把这个花给运过来。” “这样啊。”陆卓尔淡淡地开口,我从他的口吻里听到了几分失望。 “嗯……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啊呸,我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虽然我继承这个杂货铺没两年,但是我从小耳濡目染,深知自从我爷爷毁掉时光机后,相关的寻找事件我爷爷都没有办法解决。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陆卓尔的嘴角一直礼貌地上扬,但是眼睛里写满了悲伤的样子。这种心情很奇怪,我从未感受过。 虽然我在陆卓尔面前夸下海口,但是并没有得意多久,回家之后就开始焦虑。我又是两天没睡,试图从古书中寻找到可以把变色花带回来的方法,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就在我迷迷糊糊准备再会周公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猛地睁大了睡意蒙眬的双眼。如果说,我去试试修好时光机呢? 想到这里,我马不停蹄地跑到我家的地下仓库,去看望被搁置已久的时光机。 很神奇的是,明明它的外表看似是铁制的,但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待了这么久, 除了表面有些灰尘外,倒是没有任何的锈斑。 我打开执行舱,我记得爷爷当时就是从这里面拿走了一个零件。我一边回忆爷爷取走零件的位置,一边试探性地打开一个又一个小格子…… 果然,其中一个小格子里少了一个圆形的零件,凹进去一个寂寞的轮廓。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陆卓尔,他匆匆赶到了我的杂货铺,我带他去地下室看那个庞然大物。陆卓尔看了看那个圆形的凹痕, 很认真地问我:“ 用我们人类的材料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零件不行吗?” “啊?” “黄金的也不行?” “ 陆先生, 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人类已经仿制了一百、一千、一万个时光机了。” “ 也是,” 陆卓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作这个零件?” “ 很难,” 我实话实说,“ 虽然我可以接触到一些一般人类不会接触到的物件,但是我本身还是人类,只不 过我的身份是一个媒介罢了,所以这种神级世界留下来的东西,我是不可能仿造的。” “这样啊……” “ 但是, 我仔细想了想, 我记不清我爷爷是怎么毁掉这个圆形零件的了,我只记得那天他好像很难过,喝了很多酒,告诉我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时光机这种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留着也是灾难,然后就把圆形零件拆下来带出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刚刚也说了,时光机是神级世界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人类不可能轻易地仿造,换句话说,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地毁掉,所以我怀疑……我爷爷只是把那个圆形零件藏起来了,藏到某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 我的目光扫过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杂物,礼貌地开口问了句:“陆先生,要不我们开始找吧?” 于是我和陆卓尔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我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方便不方便,我只是知道他留在这里,我很开心。 因为我的杂货铺离市中心还有一定距离,每天往返两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陆卓尔想了想,叫了一伙人,叮叮当当响了几天,我的杂货铺焕然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栋刚建好的小洋房。 “作为装修费用,”陆卓尔笑眯眯地指了指一间小客房,“我在这里住两天,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不住点头,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心想你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都没问题。当然,后面那句话我是在心里偷偷补充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猜到我可能是喜欢上陆卓尔了,谁会不喜欢陆卓尔呢,他那么好。 只是这份喜欢,我不想说出来。 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陈不群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每天和陆卓尔待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下仓库,我捧着一杯热可可,他捧着一杯热茶,我们打开一个又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 翻看一封又一封上了年头的书信,只为寻找那个时光机零件的线索。 我们聊了很多,我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陆卓尔说,他从小就跟母亲一起生活,家族的内斗似乎与他和母亲无关,他在母亲为他搭建的小小世界里,平安自由地成长。他的母亲喜欢收集稀奇古怪又美丽的事物,这朵花就是众多藏品之一,也是陆卓尔喜欢的。但是 这样平静的生活只延续到母亲去世之前, 母亲去世后,他被多年不见的父亲强行带了回去,并且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母亲为他做了太多事情,才让他看似顺风顺水地坐上这个位置。 “ 那朵花是我对母亲的回忆, 也是我对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的想念,”陆卓尔笑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把它找回来。” “ 我刚被父亲接回去的时候, 他觉得我不成器, 觉得我太想当然了又天真,如果把企业交给我,可能会毁在我的手里。”陆卓尔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其他选择,我每天在公司里看到他冷着一张脸,回家后因为我干的蠢事有些气急败坏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在偷笑。我父亲最瞧不起我的这些品质,偏偏这些是我母亲为我保护下来,她最希望我拥有的。” “那么,你的故事呢?”我听见陆卓尔这么问我。我有些诧异地回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我望着他帅气的面庞,那个在我心里沉寂已久的小鹿第一次疯狂地乱撞起来。 “我……”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正在酝酿的情绪,陆卓尔的司机拿着一个手机, 礼貌地站在门口:“ 很抱歉, 打扰两位了,但是陆先生,是安娜小姐打过来的,她说找不到你,一定要我把电话交给你。” 陆卓尔接过司机手里的电话,也没有顾忌我在他身边,“ 安娜, 是我, 嗯, 明天的歌剧我真的不能陪你一起去看了……安娜你不要耍小性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要陪你去不是吗?你刚刚回国,你可以找你其他的朋友啊…… 安娜你已经长大了, 不要再这么依赖我了,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说完这句话,陆卓尔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问题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 没有, 安娜是我母亲的朋友的孩子,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就连在国外念书都是一起的。我妈妈曾经想撮合我们,她以为,我会更容易爱上一个与我背景相同的人。” “实际呢?” “我更喜欢一个有趣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卓尔看着我, 他的眼睛亮亮的,“ 好了, 小掌柜, 不要试图把话题再引到我的身上,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的故事呢?” 我又有什么故事呢? 看似神秘莫测的大家族,其实也不过是有钱人实现愿望的媒介而已,爷爷那里的人情世故到我这里什么都不剩,要不我也不会到几乎吃不上饭、停水停电的地步。如果说陆卓尔还有一位爱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那么我, 连这点看似平凡的愿望从来都只是奢求。 “不如说说你爷爷为什么弄坏了时光机?”陆卓尔提议道,我愣在那里,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淡漠的人居然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吧。 “ 我们家世代都是开杂货铺的, 这个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妈妈手里的那朵花也是在我爸爸或者是我爷爷当家的时候买过来的,不过是我爷爷当家的时候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爸爸……是一个很糟糕的寻找师。” 说到我爸爸,我对他没什么印象,甚至比对早逝的妈妈的印象更模糊。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 家里有严厉的爷爷, 还有不怎么说话、总是温柔笑着的妈妈,还有总被爷爷训斥的爸爸。 后来妈妈去世了,爸爸就变得很消极,他酗酒,会无缘无故地骂我, 也会跟爷爷顶嘴, 我以为忍忍就好了,等爸爸走出悲伤,我们家还会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之中。然而,现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爸爸学会了用时光机回到过去找妈妈,他就这样一天天,一次次回到过去,想通过这样来改变未来,希望妈妈可以平安地活下来,希望妈妈可以和他一同变老。但是无论爸爸怎么努力,都没有把妈妈带回来。爷爷说,时光机只能带过来一些于历史无关紧要的物件, 一旦涉及大事件或者一个人的命运, 那是神仙都改变不了的。爸爸每一次回来都变得更加沮丧,脾气暴躁、多疑, 对我的打骂也多了起来。渐渐地, 爷爷甚至不愿再去骂他了, 只是当他回来的时候, 把我藏在杂货铺里。 后来有一天,爸爸又用了一次时光机,但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爷爷说,人类的肉体凡胎哪能承受这么多次神级器具,爸爸估计是掉到哪个时光裂缝里,再也回不来了。 爷爷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他甚至好像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当着我的面把时光机打开,把一个圆形零件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 不群,” 爷爷开口道,“ 我不希望你以后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感情这种东西,你以后能不碰,就不要碰了,我们家的人好像都是痴情种子。”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又听爷爷说:“ 不要妄图改变过去,如果真要改变,先从改变自己的命运开始吧。” 这下我完全不懂了。 爷爷并没有责怪我,他摸了摸我的头,唱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走出了杂货铺。 陆卓尔没有说话,他只是递给我一块手帕,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是满脸泪水了。我接过手帕,背过身子,胡乱地擦着泪水,一边暗暗骂自己真是丢人,居然在客人面前哭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哭的,明明在爸爸和爷爷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却偏偏在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这个别人偏偏还是陆卓尔,是我拼了命想把最好的一面 呈现在他面前的,陆卓尔啊。 看我不哭了,陆卓尔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我哭得通红的鼻子:“小掌柜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啊?” 老实说, 我也不知道, 我自认为我的泪腺欠发达,平时电视上再感动的剧情,我都会面无表情地看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陆卓尔,这种鼻子发酸的情况倒是经常发生。 可能真像我爷爷说的那样, 我们老陈家的人都是情种。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我的称呼,从“陈不群” 变成了“ 小掌柜”, 我一厢情愿地从这个昵称里听出了几分宠爱。 刚刚被陆卓尔摆弄的收音机突然发出声音, 把我和陆卓尔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爷爷辈的老古董居然有重新发音的一天,卡带里唱着的正是那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陆卓尔听了一会儿, 突然开口问我:“ 这首歌, 你爷爷在家经常唱吗?” “ 经常, 特别是我爸爸去世之后, 他几乎每天都要唱。” 陆卓尔又听了一会儿,“ 会不会这里面有关于零件的线索?” “ 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我倒是记得, 从杂货铺往东走大约十公里,真的有一个地方,叫长亭。” “那长亭外面是什么?” “是一家我爷爷以前经常去的银行,”我仔细回忆道,“ 那是一家私人银行, 非常非常私密, 我爷爷曾经把一些重要的物件存放在那里……” 我急得快要掉眼泪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怎么刚刚才想起来! “那……那家银行具体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吗?” “知道的。”我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家银行就在一条名为“古道”的路上。 “走!” 我叫陈不群,我有一个快要倒闭的杂货铺。 对面坐着的这位先生叫作陆卓尔,我为了追他已经硬拉他在这个没有暖气的冰冷小屋里坐了整整一天。 是的,我暗恋他。 我这个杂货铺,专门卖一些市面上没有的、传说中的稀奇古怪的东西。杂货铺的生意在我爷爷那辈最为兴盛,我爷爷要是乐意,《美女与野兽》里跟贝尔说话的那套家具都能给 你弄来,但是和你说不说话就看缘分了。 一开始,陆卓尔是我的客人,不知道他从哪位熟客那里打听到了我这家杂货铺。我看着他从一辆我不认识牌子但是知道很贵的车里下来,穿着名牌大衣,风度翩翩地走进我这个半年没开张的小店,我仿佛看到了一堆人民币成群结队地向我跑来;所以我把陆卓尔在手机通讯录里备注为“金主”。金主不愧是金主,上来就给我一个大任务;我还啥都没干,先付给我十万订金,解决了我停水停电的燃眉之急。 陆卓尔来我这里是要找一种花,他说这种花是他已经去世的母亲最爱的花,他在母亲的花园里见过,这种花的特别之处在于在不同的光线、温度下会变颜色。陆卓尔说,他想要这种花,哪怕一朵也好,只要能拿到,花多少钱都没问题。 我被这句“花多少钱都没问题”激励了,一连熬了三个通宵找资料,高考我都没有这么认真对待过。我翻了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一套比牛津英语词典还要厚重的百科全书, 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关于这种花的介绍。第四天我就又约陆卓尔在店里见面。 第四天的下午,我虽然没有等到陆卓尔,但是等到了陆卓尔那辆老贵的车。 从车上下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司机, 说陆先生邀请我去他的宅邸,我二话没说就逃离了我那快要发霉的铺子,坐上了陆先生老贵老贵的车。 陆卓尔在一个花园里等我,我到的时候,他正穿着西装,在花园里喝茶。 体面的陆卓尔让我突然想起我身上这件穿了五年的衬衫好像破了一个洞, 于是我默默地裹紧了我的大棉袄。 陆卓尔看到我走了过来,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请坐。” 我赶紧跑过去坐下,“陆先生太客气了。” “这里是我母亲的花园,”陆卓尔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四周,“那朵花就曾经种在这里,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我经常回来看这朵花。我母亲去世后,我父亲就不让我来这里了,那朵花得不到悉心照料,枯萎了。” “节哀,节哀。”我天生不会安慰人,车轱辘话重复了好几遍。看到陆卓尔依然黯然神伤,我急得脱口而出:“没事,陆先生,我妈妈也不在了!” “那我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 没有没有,” 我连忙摆手,“ 我比你更惨一点, 我爸也没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尴尬,就在我抓耳挠腮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的时候,陆卓尔先开口了:“这个花盆,”他指了指花园中间一个不起眼的土灰色盆子,“ 就是当时种那朵花的花盆。” “ 咳, 陆先生, 那朵花是有名字的, 我看到古书上有记载。” “哦?是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吗?” “它叫变色花,真的。” “那我们还是称呼它为阿尔法花吧。” 我走近那个土灰色的花盆,仔细观察起来,还不忘记和陆卓尔汇报我这几天调查到的结果:“ 陆先生, 变色花……啊不是,阿尔法花的原产地在冰岛,是一种盛开在神级世界的花,在人类世界里有且仅有某个特定纬度才有这种花,极其稀有。” “嗯,还有呢?” “ 这种花最显著的特征就不用我多说了, 陆先生心里很清楚,它会变色;但是还有一个特征陆先生可能不知道,这种花在运输途中,不能跨纬度。” 看着陆卓尔一脸疑惑, 我继续解释道:“ 这种花很奇怪,它可以适应不同的温度,不同的光线,甚至不同的水源环境,比我们人类还要适应大自然。就是有一点限制了它的繁衍,就是它必须生存在特定的纬度,换句话说,这种花落地生根,几乎不可能搬运,它会死在更 改纬度的路上。” “ 可是,” 陆卓尔指了指土灰色的花盆,“ 那它是怎么来的?” “ 其实我来之前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陆先生的记忆不可能出错,你清楚地记得你童年不止一次看到过这种花,而且还有很多信息是你母亲告诉你的,这些都和古书上记载的吻合。但是当我看到这个花盆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朵花是怎么运来的了。” 我用指尖轻轻地触碰土灰色花盆底部, 那里有一个光圈一样、像是常年磨损留下的如同年轮般的标记,“有人把它带过来的时候,用了我们家的时光机。” “那台时光机呢?” “坏了。” 如果没有最后那句“ 坏了”, 我会觉得我说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话。 我们家的确有过时光机, 而且时光机的确可以用,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但是被我爷爷故意弄坏了一个零件,现在被放在地下仓库里,像是一堆废铁。 关于这个时光机也有一个故事, 但是现在陆卓尔没有问, 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自顾自地讲,“ 总之, 我目前没有想到其他办法, 除了用时光机把这个花给运过来。” “这样啊。”陆卓尔淡淡地开口,我从他的口吻里听到了几分失望。 “嗯……不过我可以想办法!” 啊呸,我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虽然我继承这个杂货铺没两年,但是我从小耳濡目染,深知自从我爷爷毁掉时光机后,相关的寻找事件我爷爷都没有办法解决。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看到陆卓尔的嘴角一直礼貌地上扬,但是眼睛里写满了悲伤的样子。这种心情很奇怪,我从未感受过。 虽然我在陆卓尔面前夸下海口,但是并没有得意多久,回家之后就开始焦虑。我又是两天没睡,试图从古书中寻找到可以把变色花带回来的方法,但是依旧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就在我迷迷糊糊准备再会周公的时候,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猛地睁大了睡意蒙眬的双眼。如果说,我去试试修好时光机呢? 想到这里,我马不停蹄地跑到我家的地下仓库,去看望被搁置已久的时光机。 很神奇的是,明明它的外表看似是铁制的,但是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待了这么久, 除了表面有些灰尘外,倒是没有任何的锈斑。 我打开执行舱,我记得爷爷当时就是从这里面拿走了一个零件。我一边回忆爷爷取走零件的位置,一边试探性地打开一个又一个小格子…… 果然,其中一个小格子里少了一个圆形的零件,凹进去一个寂寞的轮廓。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陆卓尔,他匆匆赶到了我的杂货铺,我带他去地下室看那个庞然大物。陆卓尔看了看那个圆形的凹痕, 很认真地问我:“ 用我们人类的材料做一个一模一样的零件不行吗?” “啊?” “黄金的也不行?” “ 陆先生, 如果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人类已经仿制了一百、一千、一万个时光机了。” “ 也是,” 陆卓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作这个零件?” “ 很难,” 我实话实说,“ 虽然我可以接触到一些一般人类不会接触到的物件,但是我本身还是人类,只不 过我的身份是一个媒介罢了,所以这种神级世界留下来的东西,我是不可能仿造的。” “这样啊……” “ 但是, 我仔细想了想, 我记不清我爷爷是怎么毁掉这个圆形零件的了,我只记得那天他好像很难过,喝了很多酒,告诉我爸爸再也回不来了,时光机这种不属于人类的东西留着也是灾难,然后就把圆形零件拆下来带出去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刚刚也说了,时光机是神级世界留下来的东西,我们人类不可能轻易地仿造,换句话说,我们也不可能轻易地毁掉,所以我怀疑……我爷爷只是把那个圆形零件藏起来了,藏到某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 我的目光扫过仓库里堆积如山的杂物,礼貌地开口问了句:“陆先生,要不我们开始找吧?” 于是我和陆卓尔有了朝夕相处的机会,我也不管他乐意不乐意,方便不方便,我只是知道他留在这里,我很开心。 因为我的杂货铺离市中心还有一定距离,每天往返两地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陆卓尔想了想,叫了一伙人,叮叮当当响了几天,我的杂货铺焕然一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栋刚建好的小洋房。 “作为装修费用,”陆卓尔笑眯眯地指了指一间小客房,“我在这里住两天,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我不住点头,像个上了发条的玩偶,心想你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都没问题。当然,后面那句话我是在心里偷偷补充的,那个时候我已经猜到我可能是喜欢上陆卓尔了,谁会不喜欢陆卓尔呢,他那么好。 只是这份喜欢,我不想说出来。 那段时光可以说是我陈不群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我每天和陆卓尔待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下仓库,我捧着一杯热可可,他捧着一杯热茶,我们打开一个又一个尘封已久的箱子, 翻看一封又一封上了年头的书信,只为寻找那个时光机零件的线索。 我们聊了很多,我也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陆卓尔说,他从小就跟母亲一起生活,家族的内斗似乎与他和母亲无关,他在母亲为他搭建的小小世界里,平安自由地成长。他的母亲喜欢收集稀奇古怪又美丽的事物,这朵花就是众多藏品之一,也是陆卓尔喜欢的。但是 这样平静的生活只延续到母亲去世之前, 母亲去世后,他被多年不见的父亲强行带了回去,并且坐上了继承人的位置。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的母亲为他做了太多事情,才让他看似顺风顺水地坐上这个位置。 “ 那朵花是我对母亲的回忆, 也是我对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的想念,”陆卓尔笑着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把它找回来。” “ 我刚被父亲接回去的时候, 他觉得我不成器, 觉得我太想当然了又天真,如果把企业交给我,可能会毁在我的手里。”陆卓尔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其他选择,我每天在公司里看到他冷着一张脸,回家后因为我干的蠢事有些气急败坏的时候,我心里其实在偷笑。我父亲最瞧不起我的这些品质,偏偏这些是我母亲为我保护下来,她最希望我拥有的。” “那么,你的故事呢?”我听见陆卓尔这么问我。我有些诧异地回头,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离我近在咫尺的地方。我望着他帅气的面庞,那个在我心里沉寂已久的小鹿第一次疯狂地乱撞起来。 “我……”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正在酝酿的情绪,陆卓尔的司机拿着一个手机, 礼貌地站在门口:“ 很抱歉, 打扰两位了,但是陆先生,是安娜小姐打过来的,她说找不到你,一定要我把电话交给你。” 陆卓尔接过司机手里的电话,也没有顾忌我在他身边,“ 安娜, 是我, 嗯, 明天的歌剧我真的不能陪你一起去看了……安娜你不要耍小性子,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说要陪你去不是吗?你刚刚回国,你可以找你其他的朋友啊…… 安娜你已经长大了, 不要再这么依赖我了, 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说完这句话,陆卓尔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什么问题吧?”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 “ 没有, 安娜是我母亲的朋友的孩子, 我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就连在国外念书都是一起的。我妈妈曾经想撮合我们,她以为,我会更容易爱上一个与我背景相同的人。” “实际呢?” “我更喜欢一个有趣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卓尔看着我, 他的眼睛亮亮的,“ 好了, 小掌柜, 不要试图把话题再引到我的身上,我们回到刚刚的话题,你的故事呢?” 我又有什么故事呢? 看似神秘莫测的大家族,其实也不过是有钱人实现愿望的媒介而已,爷爷那里的人情世故到我这里什么都不剩,要不我也不会到几乎吃不上饭、停水停电的地步。如果说陆卓尔还有一位爱他的母亲给了他一个快乐的童年, 那么我, 连这点看似平凡的愿望从来都只是奢求。 “不如说说你爷爷为什么弄坏了时光机?”陆卓尔提议道,我愣在那里,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淡漠的人居然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不过也有可能是真的和我没有什么可以聊的吧。 “ 我们家世代都是开杂货铺的, 这个你应该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妈妈手里的那朵花也是在我爸爸或者是我爷爷当家的时候买过来的,不过是我爷爷当家的时候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我爸爸……是一个很糟糕的寻找师。” 说到我爸爸,我对他没什么印象,甚至比对早逝的妈妈的印象更模糊。我从小就是爷爷带大的,我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 家里有严厉的爷爷, 还有不怎么说话、总是温柔笑着的妈妈,还有总被爷爷训斥的爸爸。 后来妈妈去世了,爸爸就变得很消极,他酗酒,会无缘无故地骂我, 也会跟爷爷顶嘴, 我以为忍忍就好了,等爸爸走出悲伤,我们家还会回到以前平静的生活之中。然而,现实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爸爸学会了用时光机回到过去找妈妈,他就这样一天天,一次次回到过去,想通过这样来改变未来,希望妈妈可以平安地活下来,希望妈妈可以和他一同变老。但是无论爸爸怎么努力,都没有把妈妈带回来。爷爷说,时光机只能带过来一些于历史无关紧要的物件, 一旦涉及大事件或者一个人的命运, 那是神仙都改变不了的。爸爸每一次回来都变得更加沮丧,脾气暴躁、多疑, 对我的打骂也多了起来。渐渐地, 爷爷甚至不愿再去骂他了, 只是当他回来的时候, 把我藏在杂货铺里。 后来有一天,爸爸又用了一次时光机,但是再也没有回来过。爷爷说,人类的肉体凡胎哪能承受这么多次神级器具,爸爸估计是掉到哪个时光裂缝里,再也回不来了。 爷爷说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他甚至好像早已预料到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当着我的面把时光机打开,把一个圆形零件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 不群,” 爷爷开口道,“ 我不希望你以后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感情这种东西,你以后能不碰,就不要碰了,我们家的人好像都是痴情种子。”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又听爷爷说:“ 不要妄图改变过去,如果真要改变,先从改变自己的命运开始吧。” 这下我完全不懂了。 爷爷并没有责怪我,他摸了摸我的头,唱着“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走出了杂货铺。 陆卓尔没有说话,他只是递给我一块手帕,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是满脸泪水了。我接过手帕,背过身子,胡乱地擦着泪水,一边暗暗骂自己真是丢人,居然在客人面前哭成这个样子,有什么好哭的,明明在爸爸和爷爷的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却偏偏在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而这个别人偏偏还是陆卓尔,是我拼了命想把最好的一面 呈现在他面前的,陆卓尔啊。 看我不哭了,陆卓尔笑了,他伸出手,捏了捏我哭得通红的鼻子:“小掌柜为什么哭得这么难过啊?” 老实说, 我也不知道, 我自认为我的泪腺欠发达,平时电视上再感动的剧情,我都会面无表情地看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了陆卓尔,这种鼻子发酸的情况倒是经常发生。 可能真像我爷爷说的那样, 我们老陈家的人都是情种。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对我的称呼,从“陈不群” 变成了“ 小掌柜”, 我一厢情愿地从这个昵称里听出了几分宠爱。 刚刚被陆卓尔摆弄的收音机突然发出声音, 把我和陆卓尔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爷爷辈的老古董居然有重新发音的一天,卡带里唱着的正是那首《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陆卓尔听了一会儿, 突然开口问我:“ 这首歌, 你爷爷在家经常唱吗?” “ 经常, 特别是我爸爸去世之后, 他几乎每天都要唱。” 陆卓尔又听了一会儿,“ 会不会这里面有关于零件的线索?” “ 啊? 我从来没有想过…… 但是我倒是记得, 从杂货铺往东走大约十公里,真的有一个地方,叫长亭。” “那长亭外面是什么?” “是一家我爷爷以前经常去的银行,”我仔细回忆道,“ 那是一家私人银行, 非常非常私密, 我爷爷曾经把一些重要的物件存放在那里……” 我急得快要掉眼泪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我怎么刚刚才想起来! “那……那家银行具体在什么位置你知道吗?” “知道的。”我拿起手机查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家银行就在一条名为“古道”的路上。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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