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第一次阅读《了不起的盖茨比》就被作者细腻的文风和娴熟驾驭语言的能力所吸引。开篇第一句作者用了“vulnerable(易受伤害的,脆弱的)”这个词来形容“years(年代)”,预示这个年代包含了各种辛酸;只此一句便将我深深吸引,促使我决定将这本美国中学生必读作品一口气读完。
随着自己阅读量增加和人生经历的不断丰富,《了不起的盖茨比》却一直在案头陪伴我多年,而我也总能在书中勾勒出来的人物和时代背景中寻到和当下的相似之处。更令人兴奋的是,当英语不再是阅读路上的绊脚石,你自然会跟随作者的笔触跨越时空回到20世纪20年代的美国,去玩味作者的句式和选词,去体会故事里人物的性格特征,去琢磨投射在当今的人或事。
我相信这是阅读英文名著才能带给我们的感受。因此,我鼓励读者要像学好中文一样学好英语,通过广泛阅读来丰富我们的谈吐和汲取某个时代给我们的滋养,让内心充盈着自信和人文情怀,让我们的精神世界像物质世界一样丰富。
美国梦的破灭
《了不起的盖茨比》是以美国20世纪“兴旺的20年代”(the Roaring Twenties)或称“爵士时代”(the Jazz Age)为背景的伟大文学作品,也是作者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F.Scott Fitzgerald)于1925年出版的巅峰之作。
它讲述了一个美国梦式的悲剧故事:生在美国中西部一个普通农家的青年军官杰伊?盖茨比(Jay Gatsby)敢于为梦想和浪漫而奋斗。在南方一个大城市驻守时,他钟情于“大家闺秀”黛西,并私定终身。但戴着军功章从战场上载誉归来时,他却发现心爱的黛西已经嫁给纨绔子弟汤姆?布坎农。盖茨比沉醉于爱情的梦幻中,他决定艰苦创业(从事非法的私酒生意),从一个贫病的军官“奋斗”成为年轻的百万富翁,并在纽约长岛购置豪华别墅,与汤姆布坎农夫妇隔海湾相望。他一直希望能和黛西重温旧梦。久别重逢的黛西为盖茨比对爱情忠贞而深受感动,倾倒在他所创造的财富宫殿下。后来,汤姆发现两人的隐情后,和盖茨比摊牌并揭露了他从事的非法生意。黛西在此时陷入了选择的泥潭,最终还是选择和汤姆继续余生;然而她却在驾车返途中,意外撞死了汤姆?布坎农的情妇威尔逊太太。汤姆谎称是盖茨比驾车滋事,并唆使威尔逊枪杀了盖茨比。
爵士时代的文学先锋
弗?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是美国20世纪20年代杰出的小说家,和海明威、福克纳并称为“美国20世纪初的三大泰斗级文学家”。菲茨杰拉德把第一次世界战以后、经济大萧条之前约十年的时间称作“爵士时代”,在他的作品中浓墨书写这个美国历史上最会纵乐、享受的时代。因此,人们往往称他为“爵士时代”的“编年史家”和“桂冠诗人”。
我在授课中常讲到读书的三个境界:读故事,读作者,读自己。为什么菲茨杰拉德能够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创作出这么多优秀的作品?Everything happens for a reason.(任何事情的发生总归有原因)。一方面是他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对写作产生极大的兴趣,并在中学和大学时代,逐渐成为“执着的作家”;另一方面是个人经历的积累和诸多磨炼,使得他成为那个时代的一颗璀璨明星,例如:被迫退学、失恋的打击、参军,一个让他沉迷的女人——Zelda Sayer(泽尔达?塞耶)等。
更为重要的是,他并不是那个时代的旁观者,而是一个纵情于“爵士时代”的参与者。他把自己完全融入作品中,栩栩如生地描绘出那个时代的社会、人文风貌。但是,作为天秤座的他也少不了冷静的思考,他用严峻的道德标准去衡量花天酒地的享乐、拜金生活方式,用凌厉的口吻为“迷惘的一代”书写了时代挽歌。对于美国梦的理解之入木三分,尤其是把爱情和婚姻融入了这个时代,确实让人阅读后常常泛起一丝窒息般的凉意。
三角恋的悲剧
历史上文学大师的感情经历都是丰富的,创作灵感和人物原型往往也源自生活、又高于生活。菲茨杰拉德对于泽尔达?塞耶的钟爱犹如盖茨比对黛西的痴迷,在整个创作的历史背景下,这些人生经历都能经过文学创作后跃然纸上。在菲茨杰拉德去世十年后,他的作品才被美国和西欧重新重视,获得评论家和学者们的高度评价。而今,这部经典的爱情悲剧已成为美国中学生的必读作品,也是家喻户晓的文学经典。
让我们翻开书看看戏剧冲突和高潮的这一段,纨绔子弟汤姆?布坎农的情感几乎处于奔溃边缘时的状态:He had discovered that Myrtle had some sort of life apart from him in another world,and the shock had made him physically sick.
他发现茉特尔背着他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有她的生活,而这个震动使他的身体患病了。
His wife and his mistress,until an hour ago secure and inviolate,were slipping precipitately from his control.
他的妻子和情妇,直到一小时前还是安安稳稳、不可侵犯的,现在却冷不防正从他的控制下溜走。汤姆?布坎农作为作品中的重要人物之一和盖茨比的对手戏真是非常精彩,加上黛西纠扯在两个男人之间,你总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类似的故事。如果用互联网思维去思考的话,菲茨杰拉德笔下的人物形象在现实生活中的用户画像应该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作品太精彩,不仅仅因为菲茨杰拉德出神入化的语言功底,更因为他对爱情的痴念。在利欲熏心的美国20年代,能保持一颗克制的心、去抨击那个令人厌烦的社会,去让人们思考人生的意义和未来的走向,这弥足珍贵。
天妒英才,年仅44岁的菲茨杰拉德虽然如同巨星陨落,但是他的作品却沿着文学大河流传至今,可谓是“乱世”中的一盏明灯,照亮后人前行的路。
非常感谢在创作过程中参与讨论的常宇杰、涂军、彭雪莉和王珉悦。
许乃夫
网师学院创始人兼CEO
We Learn英文名著精读系列首席讲师
2017年5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