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写作过程的艰辛,只有颖吉自己体会最深,但是作为他的导师,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压力和其间付出的巨大努力,特别是他不满足于现有的中文资料,在原著和一大堆英文资料中爬罗剔抉,其间所下的“笨”工夫、“死”工夫让我十分感叹。现在的学生聪明机灵者居多,他们利用互联网灵活地嫁接各种新潮学说,拼贴概念方面的本领早已将他们的前辈远远甩在了后面,像王颖吉这样踽踽独行、一字一句地抠书本的年轻学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王颖吉的著作《威廉·詹姆斯与美国传播研究》获北京市社会科学理论著作出版基金资助出版,用眼下最时髦的话来说,是填补了我国传播研究的空白。虽然说任何一篇论文的任何一点创新都是填补空白,但我知道这里的空白有点大,不狠下潜心研究的工夫是坚持不下来的。
至于写作过程的艰辛,只有颖吉自己体会最深,但是作为他的导师,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压力和其间付出的巨大努力,特别是他不满足于现有的中文资料,在原著和一大堆英文资料中爬罗剔抉,其间所下的“笨”工夫、“死”工夫让我十分感叹。现在的学生聪明机灵者居多,他们利用互联网灵活地嫁接各种新潮学说,拼贴概念方面的本领早已将他们的前辈远远甩在了后面,像王颖吉这样踽踽独行、一字一句地抠书本的年轻学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说他写得很艰难,主要是进入了一个少有人问津的领域,按照颖吉自己的说法,是想把詹姆斯在心理学和哲学方面的贡献和今天的显学——传播学发展之间似隐似显的关系揭示出来。其实这是一项费力不讨好的学术探险,在研究对象的把握上颇费周折。因为其间要转好几个弯,通过芝加哥学派,通过杜威、库利、米德、帕克、李普曼等绕到目的地。有时几个弯转下来就会迷失方向,探险之舟就会搁浅或者干脆翻船。幸好,谨慎的态度和扎实的功底将颖吉引渡到思想的彼岸。
绪论
一、问题的由来与研究现状
二、詹姆斯思想的主要成就及其与传播研究的主要关系
三、传播研究领域的复杂性及对詹姆斯“传播观念的理解”
第一章 詹姆斯与美国传播研究的心理学传统
第一节 冯特或詹姆斯:美国文化环境的一种选择和心理学改造
一、美国传播研究的心理学传统及詹姆斯研究的重要性
二、冯特、詹姆斯与美国心理学传统
第二节 威廉·詹姆斯与芝加哥学派及行为主义的关系
一、行为科学与美国传播研究的关系
二、詹姆斯与芝加哥学派
三、詹姆斯与行为主义及行为科学的关系
第二章 传播或交流的可能性和不可能性
第一节 交流传播的意识论理论基础
一、意识存在吗
二、意识的产生
三、意识流
第二节 人类交流的不可能性与可能性
一、思维与心灵的断裂或相接问题与传播研究的关系
二、思维间的裂缝是最绝对的裂缝:思维之间完美交流的不可能性
三、两个心灵如何能知同一件事物:不同心灵之间交流的可能性
第三章 詹姆斯与美国早期大众传播研究
第一节 詹姆斯与帕克的大众传播研究
一、帕克的教育背景与贡献
二、詹姆斯与帕克的社会学及大众传播研究
三、知识的两种类型与新闻作为一种知识形式
第二节 詹姆斯与大众传播研究的心理学和认识论转向
一、李普曼与舆论研究中的心理学、认识论转向
二、詹姆斯的心理学、认识论与李普曼舆论研究的关系
第四章 “自我”与“自我”传播
第一节 詹姆斯的自我理论与传播研究的关系
第二节 “经验自我”与自我传播
一、经验自我及其构成
二、不同自我之间的对立与冲突
第三节 “纯粹自我”与自我传播
一、纯粹自我的历史批判
二、纯粹自我与自我的传播
第五章 自我、社会与传播:詹姆斯、库利和米德
第一节 詹姆斯与库利的社会自我理论
一、社会中的自我意识过程
二、传播:人类社会生命的起源
三、社会自我与初级群体
第二节 米德:自我的社会形成与互动传播
一、实用主义者的理论综合与创新:米德的思想来源和体系
二、心灵、姿态与语言符号
三、米德对詹姆斯自我理论的继承与创新:比较的视角
结论
参考文献
现代学术工业背景下求生存谋发展的权宜之计,而不是限制和束缚研究实践的枷锁。如果片面强调传播学的学科独立性和专业性,必定会损害该领域与其他学术领域的交流互动,从而损害其学术创新活力。因为传播学毕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学科,尽管它有独立发展的必要性,但却须臾也不能离开其他学科领域的输血性支持,它只能在与其他学术领域的频繁交流与互动中焕发生命活力,这一点正是传播研究在学术性质上的特殊之处。归根到底,传播学科只能是一个处于不断形成之中的准学科,因为“传播总是作为某些事物一部分而存在的,……就其本性而言,它不可能发展成为有关社会的学科的任何一个单独存在的部分,由学科壁垒将它包围起来……传播学将始终处于既是独立的又是非独立的状态,也就是说,一方面它将继续发展自己的核心理论,另一方面它又将发展与那些关注传播的其他社会科学家的合作关系”。研究者应该在研究视野、研究主题、研究方法、研究范式等方面保持与其他各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密切交流,并努力在学术交流与对话实践中淡化学科意识和学科边界,将领域的大门“向每一个角落敞开”,随时欢迎那些对传播感兴趣的学者的加入,认真对待他们所带来的真知灼见。另一方面,留在传播领域中并将传播研究作为终身事业的学者,需要像施拉姆那样不断对来自不同学术领域的传播研究加以整合归纳,并尝试进行“核心理论”的建构工作。当然,必须清楚的是整合这种“核心理论”的真正目的及其价值,与其说是为了谋求最终建立一套具有普适性的科学定律和学科规范,还不如说是为了激发和催生传播领域新一轮的发酵与分化建立基础、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