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作以雾都伦敦为背景, 讲述了一个孤儿悲惨的身世及遭遇, 揭露许多当时的社会问题, 如救济院、童工以及帮派吸收青少年参与犯罪等。主人公奥利弗在孤儿院长大, 经历学徒生涯, 艰苦逃难, 误入贼窝, 又被迫与狠毒的凶徒为伍, 历尽无数辛酸, 最后在善良人的帮助下, 查明身世并获得了幸福。
【英】查尔斯·狄更斯(1812-1870)
英国历史上仅次于莎士比亚的伟大作家。
一个天才作家
21岁,狄更斯发表了自己的第yi篇小说;不足三十岁,他就已经写出了《匹克威克外传》《雾都孤儿》,成为享誉国际的小说家。他一生写了14部长篇小说,数百篇短篇小说和散文,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作品,如《双城记》《圣诞颂歌》《大卫·科波菲尔》《远大前程》等。
一个极具开创性的模范作家
狄更斯的小说大部分以月刊或周刊的形式出版,从此,连载成为了英国维多利亚时期小说发表的主要形式,使文学阅读深入到了平民阶层,加快了文学的普及。
第一章 关于奥利弗·特威斯特的出生地和出生时的情形
第二章 关于奥利弗·特威斯特的成长、教育和膳宿
第三章 谈谈奥利弗·特威斯特差点得到一份绝非闲差的工作
第四章 奥利弗获得别的身份,初次步入社会
第五章 奥利弗与新相识打交道。初次参加葬礼,他便对主人的行业印象不佳
第六章 奥利弗被诺厄的嘲弄激得奋起反抗,吓坏了诺厄
第七章 奥利弗依然不屈服
第八章 奥利弗步行去伦敦,在路上遇见一位古怪的小绅士
第九章 关于那位快乐老绅士及其前程远大的学徒们的进一步情况
第十章 奥利弗对新伙伴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并以高昂的代价获得了经验。这一章虽短,却在本书中至关重要
第十一章 关于警务法官范恩先生,以及他执法方式的一个小小实例
第十二章 奥利弗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悉心照料,笔者回过头谈谈那位快乐的老绅士及其年轻朋友
第十三章 向聪明的读者介绍几位新朋友,顺带讲述与他们有关的属于本传记的几件趣事
第十四章 进一步讲述奥利弗在布朗洛先生家的详情,以及他外出办事时,一位格里姆维格先生发表的关于他的非凡预言
第一章
关于奥利弗·特威斯特的出生地和出生时的情形
有那么一个镇子,由于种种原因,还是不提它的名字为妙,笔者也不想给它起个假名。在这个镇子的公共建筑当中,有一个自古便在大小城镇中常见的机构,那就是救济院。就在这座救济院里,本章标题中提到名字的那个人物来到了世上。其具体日期,笔者无须赘述,因为就现阶段而言,这对读者无关紧要。
被教区医生接到这个充满悲哀和苦难的世界之后,有相当长一段时间,这孩子能否活到有个名字都相当令人怀疑。倘若活不到,这本传记很可能根本不会问世,即便问世,也只会有寥寥数页。但那样一来,它就会具备一个无可估量的优点,成为古今各国文学作品中,最简洁、最忠实的传记典范。
虽然我并不认为,在救济院出生是能落到一个人头上最幸运、最令人羡慕的事,但我确实觉得,对奥利弗 · 特威斯特这个特定人物而言,他可以说是撞了头等大运。事实上,医生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让奥利弗自主呼吸 —— 呼吸虽是件麻烦事,但习惯上却是我们轻松生存所必需的。有一阵子,他躺在一块小软垫上喘个不停,在阳世和阴司之间挣扎,而他的大半只脚明显已迈入阴司。倘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奥利弗周围满是尽职尽责的奶奶姥姥、心急如焚的姑妈姨妈、经验丰富的护士、医术高明的大夫,那毫无疑问,他肯定立马就会被整死。可是,他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一个贫苦的老婆子和一名教区医生。老婆子喝了些难得搞到手的啤酒,正迷糊得厉害;教区医生也只是按合同来例行公事。奥利弗只好独自与大自然拼个输赢。结果是,经过几番苦斗,奥利弗终于缓过气来,打了个喷嚏,开始哇哇大哭,向救济院里的难兄难弟宣布,教区又背上了一个新包袱。他的哭声特别响亮,这也难怪,毕竟在出生后远超三分十五秒的时间里,这男婴都仿佛没有嗓子这一十分有用的器官似的。
就在奥利弗第一次证明自己肺部功能正常的时候,那条胡乱扔在铁床上的打满补丁的床单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年轻女子从枕头上有气无力地抬起苍白的面孔,用微弱的声音哝道:“让我看看孩子…… 再死。”
医生一直面朝壁炉坐着,一会儿烤烤手,一会儿又搓搓手。听到年轻女子说话,他便起身走到床头,用出人意料的和蔼语气说:“噢,你千万别说要死的话。”
“愿上帝保佑她,她现在可不能死!”那充当护士的老婆子插嘴道,连忙把一个绿玻璃瓶塞进兜里。她刚才一直在角落里品尝瓶中物,看起来很是满足。“愿上帝保佑她。等她活到我这把年纪,先生,生下十三个孩子,却只活下来两个,跟我一起待在救济院,她就知道犯不着那么激动了。愿上帝保佑她!想想做母亲的滋味吧,瞧这可爱的小乖乖,想想吧。”
显然,这番用做母亲的前景来安慰产妇的话并没产生应有的效果。产妇摇摇头,向孩子伸出一只手。医生把婴儿放到她怀里。她用冰凉苍白的嘴唇热情地亲吻着婴儿的前额,又用双手抹了一把脸,瞪大眼睛向四周疯狂地张望,打了个寒战,身子朝后一仰 —— 死了。他们给她又揉胸又搓手,还按摩了太阳穴,但她的血液已经永远停止了流动。他们说了几句为死
者祈求希望和安慰的话。可她看不到希望、得不到安慰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她走了,辛格米太太!”医生最后开口道。
“唉,可怜人儿哟,她真走了!”护士说,把绿瓶子的软木塞捡起来,那是她俯身去抱婴儿时掉在枕头上的,“可怜人儿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