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岁到33岁,一部清晰描绘都市女性的十年成长史;富家女与孤儿,一部细腻勾勒友谊与爱情的双生花对照记;离婚到复婚,一部深刻剖析当代人情感观念的婚恋变奏曲。
为追求爱情与理想,我们愿意付出多少代价?安逸与平庸,劳碌与佼佼,每个人有所获得,也有所失去。成长的□终结果,是人与他人、与自己的同情跟和解……
王扬灵,女,80后,本名王颖,文学硕士。已出版长篇小说《美人食梦》,唐诗鉴赏集《唐诗宝鉴?至爱真情卷》、《诗说中国 战争卷:铁马冰河》(第二作者)、《大唐女史薛涛传》。
第一章 她们重逢
窗边立着那个脸上有伤的女孩。发现有人看,她反倒把脸一昂。
这时展馆外北国正金秋,省书画协会副会长钟子璜被人簇拥着穿过旋转玻璃门,像一群华贵的鱼游入水晶缸。远雪收回眼光迎上去,钟子璜就给人介绍:帮我整理作品的小朋友。
钟老是成功的书画家,他身边的人也都成功。听了介绍,“成功的人”敷衍地点点头,甚至头也不点,就把远雪放在眼外。也有过男人盯她两眼,跟她套话,第二次见面就找机会送她回家,在路上动手动脚甚至直接提出要求。远雪刚大学毕业,整个人又薄又细又长,说不上漂亮,但被人赞“把书读到了脸上”。
这次却是个女处长,眼光上下一扫,眼皮顺势把她的脚轻轻一夹。
女处长高抬目光走过,留下远雪不自在。为参加这个举办在唐代宫苑遗址公园收费区的高规格画展,她特地穿了这件小黑裙。小黑裙总是不失礼的,虽然有点冷。可问题出在鞋上,太旧了,鞋帮磨出毛脏。被女处长一瞟,她感觉自己的穷顿时浑身地破了绽。
远雪嘴角向下抿抿,拿出运动衫校服。
成功的人群向前游去,远雪披上运动衫慢慢落后,目光又落回那个女孩身上。
女孩正仰脸看一幅兰花。这个角度可以看得很清楚……
“王欣淳?”
远雪一下子认出,女处长却替她叫了出来。
女孩回过头,对女处长一笑,爽朗地喊声顾阿姨。
看到她左脸大块青紫,女处长满面惊诧:“呦,这脸怎么了?”
王欣淳昂□:“□暴。”
女处长一个愣怔,决定没听清:“以后小心点……”嘴里含混着随众走了。
王欣淳一笑,有些坏又有些得意。这一笑就分明还是十三岁的那个笑,当她干了什么自以为的坏事时。远雪不由弯起嘴角。这时王欣淳才看到远雪,当然也认出来,脸上的笑容消失。
人群远去,兰花下留下两个女孩。彼此都想起十年前。
现在王欣淳穿着件又贵又厚又硬的白色连衣裙,因为实在年轻所以不显老气,胸前线条高抛陡落。远雪闷了一会儿,不知怎么低声笑说:“果然可观啊。”
王欣淳本在尴尬,一听也忍不住笑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当年王欣淳是班上□□个穿文胸的女生,远雪好奇地从后扯过她的带子,并问她感觉好不好。
“好什么?”十三岁的王欣淳苦恼地说,“体育课颠来颠去都不敢跑快!”有次走路上被民工盯着胸看,还气哭了。远雪又拍又摸她后背的带子以示安慰。
远雪那时只需穿小背心,到现在仍是,十分挺拔玲珑。
兰花下的气氛因胸一下熟稔起来。王欣淳提议:“走,喝点东西吧!”
两人到展馆隔壁的茶秀坐下,远雪看着价单略一犹疑,王欣淳已叫服务员:“渴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