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的个性曾被长期地误解,人们认定它的归宿只能是优美的风景或温柔的情思。久而久之,散文诗真的成为一种特殊的文体。以至于人们要寻找某种甜丝丝或轻飘飘的东西时,便去找散文诗。人们似乎要给散文诗以居住地。那便是那些浅淡的田园山水所给予的诗意的表现。散文诗的现状令人失望。这主要是这个领域缺乏有力的和有效的理论冲击。幸好有不少关心散文诗命运的人不满于这种现状和这种观念。人们开始用创作的实绩来反抗这种“作茧自缚”的命运。
楗兴华,1991年参加中国作家协会,现为上海文广集团国家一级编剧,中外散文诗学会副主席,中国散文诗研究会副会长,上海师范大学、上海电视大学、上海电影艺术学院兼职教授。
八十年代曾创作大□散文诗,出版的散文诗集有《长长的街》、《美人泉》、《新年洒吧》、《金号角》等。并同时创作了《跨世纪的□□□》、《□□□之歌》、《中国豪情》、《祝福浦东》、《永远的阳光》、《青春宦言》、<智慧的种子》、《又一次起航》、<城市的心跳》、《前进!2010》等长诗。多次入选全国重点书籍及上海市重大文艺创作项目。获得的主要奖项有:“萌芽创作荣誉奖”、中国广播文艺一等奖、团中央“五个一工程”奖、中国散文诗90年优秀散文诗集奖等。
《靓剑》:145章散文诗,短小精悍,有力,优美。
在草根中呼吸的激情诗人,多年来有自己曲折的经历,而个人命运总与时代有关,因此能听到一个老知青记忆中的时代脚步声。
诗人视野开阔,笔触细腻,手法多样。反映了内心的波澜、情感的起伏、风景的变化,但始终以丰沛的艺术表现力,给人以温暖与积极向上的力□。
题记 请时间这位刺客,掂掂这些精巧的剑
序 谢冕:追求力度的散文诗
我日记中的国家大事(1966一)
一、苍白的脸与火红的布
那年月,路名就在袖章上
被抄家的那一夜
绳索上的翻译默默无声
大字报:纸做的手铐
张老师,你还会再笑一次吗?
老城厢无言
鼓声中,不知谁又将被揪到嗖嗖的北风里
校长的汗,每天和着屈辱在洗厕所
拟丰子恺先生的《星期日纪事》
在北京的一个居委会接待点
是否有一本更加复杂的密电码?——听京剧<红灯记》
人民路上
二、泥泞乡路
天渐渐黑了,我和你勘探那口不敢出井的矿
凤阳城外
老郭
给《南京知青之歌》作者
考场上,30岁的秒针特别紧张
女儿的□□声啼哭
三、踩过牛粪的解放鞋回城了
回城□□夜
夜归:我晃在干瘪的皮夹子里
车过“上山下乡办公室
看罗中立油画《父亲》
时装公司楼上的诗,小摊的馄饨
整理旧照片
老同学的一个眼神,就把我拉回
泪,不仅仅为了裴晓芸
致邓丽君
一分钟:声音之灯
世界就是要有些秘密
信封里的那阵台风终于登陆
不会凋谢的下午三点四十八分
肝炎流行季节
被小号吹响的某公园
在没有彩灯的小路上
……
四、妩媚,只是件外衣
五、诗是我的旅行袋
六、旅欧笔记
七、散文诗体影评、小说及其他
后记“剑出鞘”——我的散文诗
对附近的那爿“西门浴室”,我印象很深。记得大年夜的晚上,我总跟着父亲带着干净衣服,在“浑堂”热腾腾的雾气中,换下的衣裤被叉得很高。老师傅帮我狠狠地搓背,搓下来的污垢很多,我倒很开心。污垢多说明我忙啊,怕就怕皮肤太白、太嫩了。我洗!我洗!洗出一个鲜灵的我,迎接新的污垢。
老西门还有家“省版图书门市部”,我是常客。八十年代初,它还展销过我的散文诗选,门口还竖了块广告牌。经理后来调到了大世界对面,现在到福州路书城任职,见到我总像老朋友。女儿对那家门市部也有印象,因为母亲每年大年夜的下午,都带她去那里买连环画,一角钱就能买一本。母亲手头那时宽裕些了,岭岭又是桂家□□的女性后代。
今天,我对着书店这排有些破落的橱窗,感到了它的盛景不在,活脱脱像一家旧货店。
逛到了11路的终点站。但中学怎么也找不到了。那幢大楼早已被炸平。
第21中学在六十年代才有了那幢4层的新大楼。不甘示弱的党支部书记郦桂芳很出名,他的两只手掌都因祸截去了,那卡住钢笔的手势却十分坚强,作报告时很乐观。他还记得我哥的名字,有时候会把我叫错了。
哥哥很喜欢普希金、雪莱的诗,买了不少诗集,但□终成了医生。他的这个爱好强化了我的追求,我的作文里带常会有诗句,操着乡下口音的语文老师还一次次夸我。
发黄的日记本里的支出记录有:“红光依金笔1.08元,电影票0.10元,铅化纸0.13元,颜料0.54元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