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建筑与乌托邦》_吴家琦著_9787568064958

吴家琦老师用通俗的语言将塔夫里教授的经典建筑著作《建筑与乌托邦》进行了细致的解读。这本书曾在20世纪80年代成为美国畅销书之一，但因为种种关系未能在国内出版。这本书介绍了塔夫里教授的重要理论，从内容到方法，主要包括意识形态与乌托邦空想、先锋派自身的矛盾关系、激进的建筑艺术与城市、乌托邦空想的危机、建筑艺术的双重性特征等内容。本书观点鲜明，立场明确，语言通俗，版式统一，可读性强，属于建筑专业著作，可以供建筑师、建筑院校师生参考和使用。

意大利学者曼弗雷多？塔夫里（Manfredo Tafuri）的理论著作是从 20世纪 80 年代中期开始，由清华大学的汪坦先生首先介绍到国内的，后来同济大学的郑时龄先生又系统、完整地把塔夫里教授的《建筑学的理论和历史》这一重要著作翻译成中文。然而，塔夫里教授的《建筑与乌托邦》这本书，因为种种原因，虽然有不少文章谈起，但是一直没能被出版社系统、完整地介绍给中文读者。
《建筑与乌托邦》这本书的意大利文版是 1973 年出版的，英文版出版于 1976 年，塔夫里教授还专门为英文版写了一篇序言。考虑到英文版译者有意大利族裔背景，翻译过不止一部塔夫里教授的著作，且均由久负盛名的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出版，加之塔夫里本人支持该书的英文版并作序，我们有理由相信，英文版的《建筑与乌托邦》是忠实地表达了原著的本意的。我在这里的解说，均以英文版为基础，同时参考意大利原版中的个别词汇，以便更准确地把握书中某些概念和词语的准确意义。
这本书的原名是 Progetto e Utopia, Architettura e sviluppo capitalistico，字面的意思是“设计与乌托邦，建筑艺术与资本主义发展”。到了英文版就变成 Architecture and Utopia, Design and Capitalist Development，字面的意思就变成了“建筑与乌托邦，设计与资本主义发展”。这个书名的微妙变化，说明书籍翻译工作会不可避免地遇到一点挑战：一方面要求译者尽可能准确地传达出原文的意义，另一方面又要求兼顾翻译后所使用的语言文字自身的表达习惯。这里的“Progetto”基本上是指一个尚未实施的工程项目计划，也可以指一项伟大的事业，而在英文中，译者选择使用了稍微具体一些的抽象名词“Architecture”来代替它，而把副标题中的“Architettura”用“Design”来替代。假如没有塔夫里教授的认可，这个翻译或许会被认为是有一些问题的，但是，因为有了原作者的认可，这个英文翻译的实际做法可以说明，只要在大的方面能够准确把握原意，字面的细节上大可不必拘泥于形似，从意大利文到英文是这样，到根本没有任何交集的中文就更应该如此。
关于塔夫里教授的马克思主义建筑史学家身份，在这里需要澄清一下。这里的马克思主义与我们通常所理解的马克思主义基本上是南辕北辙的。塔夫里教授所信奉的马克思主义是以卢卡奇等人为代表的法兰克福学派社会学家口中的马克思主义，在理论界通常被界定为西方马克思主义的一种学派，与我们所说的马克思主义有很大的不同。概括地说，西方马克思主义除了在阶级分析这一基本思想和原则上与一般意义上的马克思主义一致以外，在其他方面几乎没有什么共同之处，而且引进了各种杂乱的理论，基本上没有一条清晰的边界，比如弗洛伊德关于梦的解析、人道主义、结构主义等批评理论，或者反过来说更清楚，他们只是在各种学术理论的东拼西凑之间，加入了阶级分析这一视角，从而涂抹上一层马克思主义的油彩。这一点需要注意。至于西方马克思主义的形成和演变历史，因为过于复杂，不在这里展开讨论。
另外需要说明的一点是，塔夫里教授是从“现代建筑”这个现象的整体来考察建筑艺术的发展过程的，而这个“现代建筑”并不是指发生在现代这个历史时期的建筑，而是代表了一种乌托邦式理想的建筑艺术理念、一种所追求的建筑实践。他在书中所举的例子，实际上并没有过多地关注相关的建筑师，或者建筑作品本身的具体做法和艺术成就，而是重点说明这些建筑师在那些作品中所表现出的意识形态与观念。塔夫里教授要阐明的正是，这样的实践是反历史的，是把建筑艺术变成宣扬某种特定意识形态的载体，在资本主义社会和经济发展过程中，这样的意识形态不过是一种乌托邦式的空想，必然是没有出路的。所以，总体上来说，塔夫里教授对现代建筑，从它的理论到实践，是持否定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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