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蔚如,西安灞桥豁口村人,著名陕籍抗日将领。曾任十七路军十七师师长,三十八军军长,抗战时期任第四集团军司令,是国民党高级将领中少数社会公认的坚决抗日并且卓有成效的将领之一。
该套书共有10册,全面整理了孙蔚如将军生前几乎所有的书稿、战争回忆录等遗物,包括第四集团军抗日战争概略1册、回忆录4册、杂录1册、日记4册(1961-1964),以手稿图片加释文的形式,精彩呈现孙蔚如将军的壮阔一生。
透过将军的手稿,我们看到了一位忧国忧民、英勇抗日的民族英雄,看到了其波澜壮阔的一生。
《孙蔚如将军手稿》终于要和大家见面了,这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额手称庆的好事情。在已往,人们看到的大都是孙蔚如将军的相关文史资料,或者手稿的部分文字内容,虽然也曾有感于文字叙述孙蔚如将军的诸多英雄事迹,为之敬佩,为之感叹,特别对于三秦父老来说,因这样一位生于斯、长于斯,不屈不挠,英勇抗日的民族英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但这次,人们看到的是将军的手稿,是将军自己研墨挥毫、书写于纸的文字,是对自己曾经走过的革命道路详细而真实的记述,是第一手资料。手稿将不同的篇章内容编辑成帙,其丰富的文献价值与精湛的书法艺术融为一体,龙飞凤舞的字里行间饱含将军丰富的情思,精楮良墨散发着将军的浩然正气,可谓绝品。在翻动书页,阅读将军手稿的时候,仿佛能看到将军伟岸的身姿和轩昂气宇,感受到将军奋笔疾书时因情势变化,或舒缓或急促的心脉律动,这是只有手稿才能产生的直观感受。
比如将军在手稿《回忆录》中说到家乡的时候,温馨祥和,犹如一幅风景画卷:“吾家世居长安之豁口村,位于骊山灞水间。乡人喜种杨柳,暮春时节柳絮飘舞,大似飞雪,故关中八景中列有灞柳风雪一则。祖遗薄田数百亩,在吾村中称素封焉。历代耕读相传,虽无显宦大发迹,而省、乡科第中辙能绳继。”在《诗词底稿》中描写1924年驻扎三边时的边塞风情,又是另一番景象:“春风春雨过边城,故垒萧萧汉将营。迤逦烟村迷远树,葱茏芳草喜初晴。”塞外春色,尽人眼帘。在《第四集团军抗日战争概略》中写到中条山保卫战的时候,将军又是指挥若定,英勇卓绝:“廿八年(1939)二月,敌两万余分六路围攻王旅阵地,激战七日夜,卒以众寡悬绝,粮弹不继,难于持久,我王旅长集合全部,出不意,突破敌军正面,经虞乡、猗氐(氏)、闻喜、夏县境内,自我阵地右翼,安全归来,为战术上创一先例。三月间,敌五千余沿张茅大道向我进犯,我放弃大臣村,逐步后退,诱敌深人。十七师主力埋伏圣人涧一带,一面令四十七军派重兵占据轮桥,断敌后路。敌进至我埋伏地带,经我军猛烈逆袭,敌大溃退。”激烈的战斗场面,历历在目。1938年秋,将军在抗日渡河作于舟中的七绝诗:“炯炯欃枪照亚东,炎黄世胄运何穷。凉风午夜长河渡,扫尽强权(剿绝天骄)见大同。”更是壮志豪情,义无反顾。其真情实感与书法艺术相得益彰,颇受民众青睐。
从这些片段中依然能屡屡感受到,《孙蔚如将军手稿》有时清新婉转,诗意盎然;有时激情跌宕,气冲霄汉。读之畅想,思之慨然。透过手稿的串连,则能勾勒出孙蔚如将军的壮阔一生。
孙蔚如(1896-1979),1896年1月31日出生于陕西省咸宁县灞桥镇豁口村(今属灞桥区),曾就读于西北大学预科、陕西陆军测量学校。1916年加入中华革命党以反对袁世凯,1918年参加靖国军以反对段祺瑞。靖国军失败后追随杨虎城。曾任国民党第六届中央执行委员,陕西省主席。抗战期间,三十八军升格为三十一军团和第四集团军,他任军团长和总司令,兼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指挥中条山西段战斗。由于作战勇猛,重创日军,中条山被日军无可奈何地畏称为华北战场的“盲肠炎”,孙蔚如部被国人赞誉为“中条山铁柱子”。1945年7月,调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授上将衔。日寇投降时,为第六战区受降主官,在武汉接受日本第六方面军投降并全权处理六战区受降事宜。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历任陕西省副省长,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委员会委员,陕西省第一、二届各界人民代表会议协商委员会副主席,陕西省第一、四届政协副主席,民革中央常委,民革陕西省委第一、二、三届主任委员,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等职。1979年7月27日逝世。
孙蔚如将军的手稿中,最常用的一词是“徼倖”。几乎每次艰苦、危险的战事之后,在枪林弹雨中自己身负重伤,险象环生存活下来,将军只能用“侥幸”一词来形容,可见战争的无情和残酷。《孙蔚如将军手稿》共分《诗词底稿》《第四集团军抗日战争概略》《回忆录》《杂录》《信函底稿》和《日记》六个部分,其文献价值各有不同。《诗词底稿》虽只有18首诗词,但从1923年到1970年横跨几近50年的创作时间来说,在艺术上反映了作者才思敏捷,文化底蕴深厚;从内容方面则说明作者在不同时期,面对各种境遇的所思所想。可说是研究作者文化思想,以及一生面对复杂、恶劣环境,矢志不渝,勇于探索革命道路的坚强信念和决心的珍贵资料。《第四集团军抗日战争概略》最具有价值的是,作者作为亲历者,记录了第四集团军在山西中条山抗日战争的史实,是研究陕军在中条山抗日战争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军事文献,也是研究国民党山西抗日战争的重要文献。《回忆录》以大篇幅细致周详地记述了陕西靖国军在极其艰难困苦时期,转战于陕、甘、豫、皖、鲁的军事活动情况,以及改编为国民革命军之后与直奉军阀的战斗经过,是研究近代陕西靖国军和近代军阀在陕西乃至全国混战的重要资料。《杂录》部分是讲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孙蔚如将军有感于中国共产党的英明和伟大,以及对新中国的美好期望,对居留台湾的诸多国民党元老所做的统战宣传工作,言辞恳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他们回归大陆。《信函底稿》则是将军和中央以及陕西地方政要的信件往来。《日记》是将军在1961年至1964年之间的简单生活记录,是研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将军日常生活的重要参考资料。
《孙蔚如将军手稿》的另一个无法替代的价值,就是书法艺术魅力。人们常说“见字如面”,看了《孙蔚如将军手稿》书法真迹,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将军手稿中挥洒自如的颜体书风,兼具王右军书法的隽秀与灵动,深沉中洋溢着大气,遒劲中蕴涵着飘逸,呈现出一种执着、狂放之美。透过书法,再结合其诗词意境和记述文字,以及革命初期将军曾经历的艰难险阻和创伤挫折,人们眼前就会浮现出将军的伟岸形象,也就自然明白,杨虎城为什么一直非常信任将军,乃是因为将军遇事沉着,思虑缜密,忠贞不贰。
当然,由于历史原因,孙蔚如将军在手稿的《杂录》《诗词底稿》《日记》等篇章中,不时地留有时代的印痕。比如在《杂录》中写给国民党高级将领的信件里,有对蒋介石的尊、昵之称,对参加过对红军“围剿”的国民党将领的称呼过于亲呢;在“大跃进”时期所写的诗歌中,有明显的“左”的用句和浮夸量词;还有对冯玉祥国民革命军不甚准确的评语,等等。这些都是历史的局限和烙印。
正是基于以上文献和书法艺术价值,同时,让更多的人了解孙蔚如不但是抗日名将,而且还是一位文化底蕴深厚的儒将,太白文艺出版社和陕西省图书馆联手,高清扫描,原样再现孙蔚如将军各个时期的手稿。为了方便阅读《孙蔚如将军手稿》中的行、草字,每一书页旁均附有释文。释文的基本原则是,对诗文不做注解,只略述其写作背景。对手稿文字则原文释字,括注校正。既尊重作者的运句、用字词习惯,彰显作者个性特征,又不影响页面美观效果。在不改变作者原意的情况下,只对个别不合适的称呼和用词进行了删除。
在这里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孙蔚如将军手稿》之所以能够顺利和大家见面,幸赖诸多有识之士的慧心碰撞和鼎力协作。首先是孙蔚如将军的子女。他们在2015年8月15日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毅然将《孙蔚如将军手稿》无偿捐赠给陕西省图书馆庋藏。正是名门之后所具有的高尚品格和情操,使得英雄的墨迹文物找到了一个安心的归宿,也为手稿的影印出版提供了可能性和必要前提。孙将军的女儿存华女士代表全家在捐赠的时候,对陕西省图书馆提出的唯一希望就是,让英雄先辈的手稿永久存藏,流芳后世,不忘初心。正是孙将军子女的无私捐赠,才有了其次,那就是陕西省图书馆领导以及太白文艺出版社党靖社长,当他们手捧着英雄后代捐赠的沉甸甸的《孙蔚如将军手稿》时,深感其珍贵、厚重和历史责任。经过反复磋商,最终达成共识,要将这部从未面世的手稿,以原版、精品的形态呈现给社会,奉献给大众,以飨热爱孙蔚如将军的文献研究者和书法爱好者。
《孙蔚如将军手稿》终于和大家见面了,谨以志!
《卷一 战争概略》
《卷二 回忆录》
《卷三 回忆录》
《卷四 回忆录》
《卷五 回忆录》
《卷六 杂录》
《卷七 日记》
《卷八 日记》
《卷九 日记》
《卷十 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