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孝经》学史上,zui重要的注本当属流行于汉末至中唐的郑玄《孝经注》。可惜宋代以后,《孝经注》亡佚。有清一代,学人搜集郑玄《孝经注》不遗余力,极具代表性的是严可均辑本。皮锡瑞以之为据,作《孝经郑注疏》,成为清代《孝经》学典型的注本,也是今天理解《孝经》zui重要的注本。而百年来敦煌遗书出土,发现了许多郑玄《孝经注》残片。
《孝经正义》的意义有三:一是在经文上,还原唐明皇《孝经御注》改经之前的经文;二是根据新出土敦煌文献,结合严可均、皮锡瑞所集郑玄《孝经注》内容,提供一个更为完整的《孝经》郑注本;三是对郑注《孝经》进行全面系统的疏解,即以清人解经的方式,详尽疏释《孝经》经文、郑注。
★考校经文 还原唐明皇《孝经御注》改经之前的经文,提供一个更为古老、准确的《孝经》文本。
★重考郑注 因汉人去圣未远,学有所承,传有法则,治经贵汉注,故《孝经正义》重考郑注。
★重为疏证 传承清人解经方式,详尽疏释《孝经》经文、郑注。
序?言
孔子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何邵公曰:“此二學者,聖人之極致,治世之要務也。”孝經古注,莫重於鄭君。然鄭注盛於漢唐之間,沒於宋明之世。有清以來,嚴鐵橋蒐集鄭注殘佚,皮鹿門為之疏通證明,常熟潘毅遠、吳縣曹叔彥,皆有新疏,孝經鄭學,晦而略明。然自流沙墜簡,百載紛出,鄭注殘片,再現人間。以新出鄭注觀清、民舊疏,皮氏所得鄭注,十僅五六,然據片言得窺全旨,析殘簡以明典章,此皮氏之長。其間雖偶有失察,然發明實多。潘氏雜而寡要,偶有所得,鮮關宏旨。曹氏不信東來治要所録,惟據邢疏所存鄭注之二三,抒發孤臣撥亂之指意。三疏各有得失,而發明鄭義,皮疏為勝。治經貴漢注,以漢人去聖未遠,學有所承,傳有法則也。漢人古注,得其一字,可以發覄千載。故新注既出,必有所述,此孝經正義之所由作也。
本書所述,略有數端。一曰考校經文。今文孝經以唐明皇御注之本最古,且勒在石臺,至今可睹。然明皇注經,既採摭眾注,復任意改經,而敦煌新出今文孝經古寫本若干,可資考訂明皇改本之誤,以還鄭本之真。二曰重考鄭注。皮疏所據鄭注,不出邢疏、治要,而敦煌新出鄭注,幾近全帙,前賢考訂甚夥。今於鄭注詳加參校,或據古疏而推鄭義,或據殘字而補其全,或勘諸本而求其是,務求鄭注之詳備。三曰重為疏證。有清以來,經疏之法人各不同,然其要皆在解經、解注。本書之解經則略通文意,兼採鄭君以前之舊誼,解注則分文析句,詳釋鄭君注解之微旨。所採最多者,要在皮疏,於皮氏之善者摭之採之,皮氏之疏者補之正之。
先儒注經之法,與今人作文之法道轍分途。今依沖遠作疏之例,傚寶應劉氏、瑞安孫氏、句容陳氏解經之法,疏通經注,略資辯難,不用一己之師心,務守先儒之舊聞。舊疏之法,本無關宏旨,亦不周世務,惟抱守先待後之志,從事蜩、鳩之學而已,此逸民野老,作世間餘事者也。此書之作,自乙未年十月至丁酉年七月,歷時二載,初稿撰成,有宮志翀、常達、郜喆、劉禹彤、黃永其、鄺其立、高雋、易宏熙諸君校勘文字,改正甚多,又蒙倪為國、彭文曼二先生襄助付梓,特致謝忱。
陳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