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根据文章发表时间先后,编为《金石书画》《负暄续录》《颜料淘治》三部分,是作者结合自己学画、创作经历和心得,畅谈中国书画篆刻的笔墨纸砚、用到用料、颜料装裱等,兼具理论性与实用性,承前启后,是从事篆刻与中国画创作不可或缺的一项基础知识,对继承发扬民族篆刻与绘画传统具有积极意义。
·北京著名书法、工笔花鸟画大师于非闇传道、授业、解惑之作。
于非闇先生历任故宫古物陈列所国画研究室、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等导师、教授。1949年后历任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北京中国画院副院长、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等职。精金石书画鉴赏,书法工瘦金体,兼善治印。一生致力于中国传统书画艺术的传承与发展。·一本国画与书法篆刻爱好者的入门书
作者倾其毕生所学,讲述国画的画理、用色、颜料调制,书画篆刻的用墨、用笔、用纸、用刀技巧,是爱好者快速上手的教科书。
于非闇(1889—1959),原名于照,字非厂别署非闇,号闲人等,室名花萼楼、玉山砚斋。原籍山东蓬莱,生于北京。早年教书为业,后进入报界,主持多种报纸副刊栏目,并撰写百余万字随笔杂谈,广受读者称誉;历任故宫古物陈列所国画研究室、北平艺术专科学校等导师、教授。1949年后历任北京中国画研究会副会长、北京中国画院副院长、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等职。精金石书画鉴赏,书法工瘦金体,兼善治印,为现代著名工笔花鸟画大家。
沈宁,笔名沈平子。北京人。曾任职高校图书馆。对民国时期文化教育、艺术社团、相关人物及北京历史文化史料多有关注,研究领域涉及艺术院校及北京美术活动等历史沿革考证,对徐悲鸿、常任侠、滕固、王青芳、于非闇、余上沅、齐白石等人物进行个案研究,撰写发表研究文章近百篇,编著有《常任侠文集》(六卷本,合编)、《滕固年谱长编》、《闲话徐悲鸿》、《难忘帅府园》等二十余种。
金石书画
3 非厂谈印
5 印篆之学
7 治印余谈
32 花萼楼论印
51 花萼楼古印举
70 印人自用印
75 汉官印选
104 牙 印
106 刻牙印
107 水 印
108 谈 印
109 古封泥
111 谈刻印(三则)
120 论治印
122 刻图章
124 谈印泥(三则)
127 学 书
128 中国书法
129 汉人书法
132 卓君庸《章草考》
136 再论章草答客问
138 论篆书
141 论楷书
143 小孩习字
144 写 字
146 《快雪时晴帖》答问
148 谈瘦金书(五则)
158 孙过庭《书谱》考
164 记友论书画
166 为初学书画答某读者
169 日本帝室藏右军六帖
172 右军墨迹答读者
174 再谈王羲之墨迹
177 书画答问
179 谈八法与执笔
182 黄庭之疑
184 学书用笔法
187 谈书法之用墨
190 谈书法之风神
193 《昭代法帖》与《名碑帖选》
195 谈习字
197 学书答问
199 再谈写字
201 答自称小读者的
203 宋以来画花卉者多不肯写生
204 谈画理
205 绘画与治印
206 非厂谈国画
222 雕虫小言
226 校读《墨竹指》
229 画草虫
235 画理通于造化
236 六 法
237 中国画之皴斡渲刷
239 国画新旧的调和
242 谈 画
245 学 画
247 谈山水画
248 谈国画(二则)
250 国画是什么?
253 谈缂丝
257 漫谈花竹翎毛
259 画要有笔墨
260 学国画
负暄续录
265 负暄续录
269 羊毫笔
270 鹿毛笔
271 用 笔
273 紫毫笔
275 再谈紫毫笔
277 日本、朝鲜笔
279 谈秦前用笔
281 紫狼毫
282 非厂谈墨
285 乾隆仿李廷墨
286 墨与印泥
287 谈方氏墨
289 曹素功制墨
290 谈用墨
291 清代墨
292 古 墨
293 清代墨工
296 墨 盒
297 五色墨
299 古墨答问
302 清代墨
312 再谈墨和颜料
314 书画用纸
315 澄心纸
316 乾嘉前罗纹纸
317 罗纹纸
318 谈 纸
322 阿文成旧砚
324 寿山石
325 谈 扇
330 椎拓古器
331 装 潢
333 表 背
337 记某装潢
颜料淘治
341 吾国之色
343 我国颜料
344 谈石青、石绿(四则)
358 花 青
366 铅 粉
367 谈 粉
373 谈燕支(二则)
378 谈赭石
381 谈朱砂
387 谈银朱
389 谈藤黄
391 谈石黄、雌黄、土黄
394 雕青嵌绿
395 漫谈设色397 编后记
吾国之色
吾恒就吾国所有物,以与世界较,虽吾所见世界物,或非其至精之品,第觉吾国产者,实较优,请即以颜料言之。吾国彩绘,至轩辕时已大备(公历纪元前二六九七年),此见诸载籍者。其为色与质,虽不可知,要于最低限度,认色彩在轩辕时已有其物,当可征也。周之时,色彩为用,至关政教,自是迄今,数千年来,为品愈精,为用愈广,而目迷五色,几无处不用色彩以文焉。吾尝就唐宋以来诸画,与缯……而研讨之,比较之,匪特可以考见一时习俗之所尚,即其取择之精,调制之美,历千有余年而不少变其色。且有历年愈久,色乃愈精者,吾敢谓吾国艺人,其为技,固迥非今世所谥谓科学家者比。盖其研讨之精,期效之远,求传世非求售世也。古绵缯、古绘画、古瓷、古漆、古藻饰等,当其敷染之初,其心目中,固已充分考悉色彩之精粗美恶(指色彩质料言),辨既审,匠心独运,以求如何研墨,如何敷染,其色乃佳,乃能历久不变。吾国工艺家、制作家、美术家,均同此心,同此旨。不特不变,久且弥彰焉。取以与世之所谓发明家、科学家……者比,仅利用原理方法以取得一色彩,博一时之鲜艳,初未顾及历年久远者,真为意不同也。
古绵缯、古绘画等,非吾力之所能得,吾不能聚合而作较析之比较。碎瓦片,败藻饰,吾尚能尽吾力以搜集之。吾拟于来春始,先就败壁颓垣中,拣拾其为风雨人畜所剥落之破碎藻饰,吾详注其藻饰之年代,与剥落之时日,分别部居,以类相从,或亦在吾所识中,差堪小有获也。况再历十数年,将并此而不能见乎?近来各建筑,在主者与工匠,非不力求其色彩之佳,无如质佳之色,在制之者,已不能纯,甚且不知所谓纯。其较纯者,价虽十倍,亦不易得,即得,亦已稍属糟粕矣。此尚就国产之色料言之。近世建筑者与工匠,其为术既不精,其用品,只求一时之鲜艳夺目,不复计历久,且亦无此能力而使之历久。因之羼杂洋色,以求鲜艳,而国产色料,翻亦无人过问矣。
吾年虽已四十,头脑自知尚不十分腐旧。吾十八九岁时,观王润暄先生画花卉,所用色彩,均自调制。俗有所谓“头青”“二青”“三青”者,以姑苏“姜思序”漂制为佳,先生独不用,谓此非所以神其用,历十余年,且暗晦。先生以“石青”自研制,一色之成,每两阅月,及调敷,往往因炉火之未纯净而弃置者,盖时见之。先生研“西洋红”,以红置掌中,缓缓以指揉按之,自午至申,始滴沥若汁者得数点,以笔就掌心蘸染,与未研者未大异。时吾颇笑其故作态。今先生死才十余年,观所敷色,独鲜丽,已见变化。是知吾国之色,实较世界为独绝也。
1929年2月8—9日
《新中华报》第8版《非厂识小录·十四、十五》
署名非厂学国画
眼睛越来越花,远处倒看得清楚,近处却模糊;耳朵越来越聋,人家放炮,入耳后,仿佛放“小鞭”,所幸心脏跳动还正常,仍能勉强挣扎活几天。自一个月前,我收到了几封信,都是问怎样学习国画,并且还有一位愿意入画会。这问题在我脑中盘旋了一个多月,现在我为“清理积欠”,不敢说答,只好交代几句,做个过场。
学习国画,要有三步功夫:第一,习字。第二,观察。第三,兴趣。习字不用谈,观察分古今人的作品和实景实物。至于兴趣,却是须有为国画而国画的精神,这确要排除万难,举全力以赴之。要吃得起苦,要拿稳主意,要不骛名利,要不求闻达,要傻干,要虚心,要终身保持着学者的研究态度,要不为环境所左右,要不怕饿死……必这样方才能谈学国画。
我不愿意谈古代画家,我只佩服今代画家,因为古代生活比不上今代,今代的国画家,除有几位改途,入了贤达当了首长,收了门徒,有了办法外,据我所知道的国画家,谁不是度着清苦的日月而研究他的绘画?人家还骂画家开展览会,试问没有几个知己来维持,谁在管他的死活?一个画家,成名越大,他所花去养成他的资本也越大,他不自己想办法,谁来管这些闲事,管这些淡泊的画家!?
承问怎样学画,我据实交代,请您们自己斟酌。至于命我介绍画会的,我已在鼓楼版介绍中国画会了。
1947年2月23日
《新民报·土话谈天》
署名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