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金华市文化精品扶持项目。是一部以武义老县城壶山为地域文化背景,弥漫着浓郁的浙中江南气息的长篇叙事散文。作品以“搬家”为开篇,叙述姐弟俩跟着父母进城开始新生活的一幕幕场景。作者以儿童视角关照现实生活,以充满儿童情趣的笔触,书写“我”的家族命运发展,描绘武义地区的风俗人情,记录壶山上街的历史与现实,从中折射出一部个人成长史、街道变迁史、县城嬗变史。书中每一个章节既可独立成篇,又有内在的人物和情节连贯,异彩纷呈的同时浑然一体。
贴近心灵的写作
我是去过金华武义的,第一次是在2005年,也就是在那一年认识了武义的巧莉。
那时的巧莉还很年轻,时而活泼,时而沉静,她写得最多的是刊发在报纸副刊上的散文。她在网络论坛上写,也在新浪博客上写,我也在新浪建有自己的博客,我们就这样在彼此相识后又成了网络上的“邻居”,因此情谊又增添了几分。
渐渐地,我发现巧莉开始写童话。当然,她也写儿童诗,写寓言,写小说,写评论,总之与儿童文学相关的种种,她都有所涉猎。她的作品在纸媒上发表得越来越多。再之后,她水到渠成地被邀约出书了。我为她感到高兴。到现在,她出版的著作越来越多,涉及散文、小说、童话等多种体裁和科幻、侦探等多种风格,成为名副其实的儿童文学作家中的多面手。
生活在山清水秀的武义,巧莉的性子温和沉静,是少有会去打扰别人的那种。她的内心柔软、细腻且充满了善意,读过她早先出版的散文集《姐弟坡》便知。她说,现在即将出版的《背着时光去旅行》就是《姐弟坡》的延续。
正是因为有着特殊的情感吧,我知道这本书从2019年1月在《七彩语文》上连载到现在,巧莉写了很久,也放了很久,中间经历了失母之痛。
这是一部以金华地区的武义老县城壶山上街为背景的长篇叙事散文,以“我”为第一叙述人称,从少儿的眼光出发,围绕一家人的生活轨迹,展现姐弟俩跟着父母进城开始新生活的一幕幕场景,书写壶山上街的历史与现实。全书弥漫着浓郁的浙中江南老县城的气息,既注重系统性,又讲究独立性,突出审美性,强调趣味性,以充满儿童情趣的生活笔触,通过对当地风土人情、人文故事的描述,折射出一部个人成长史、街巷风情史、县城嬗变史。
可以看到,那些街,那些巷,那些店,那些人,巧莉都非常熟悉,她将它们恰到好处地融为一体。从刚搬家进城到改革开放国企改制,书中的每个篇章都有她自己的亲历性、创造性和超越性,很好地展现了金华武义人民共同信守的精神家园,是地脉、人脉、文脉的凝聚。无论是年迈护子的七婆,有傻女的安冬一家,清闲热心又小有算计的九斤婶,严肃又滑稽的麻利金甫,还是只能紧追时代变迁的脚步谋生的光头来贺,抑或是每天要打一碗酒喝的周铮老爷;无论是吃馄饨、卖葡萄、卖国庆桃,还是看戏、送蛋卷、拍艺术照……作者巧莉借写这些来写自己的成长、生活环境以及心灵世界。仔细读,每一章,每一个人物,每一件事,看似平淡不惊,实则都有可歌可泣的品德、情谊和诗意,她为读者勾画了一幅集风俗、美食、人情于一体的,温暖、多情、复杂且又天真的上街景象。而这些,没有真实的体验和精心的思考,任谁也是写不出来的。
正如巧莉在后记中所说,散文的背后站着一个真实的人,这个人就是她自己。写散文不像写小说和童话能把自己隐藏起来,而必须把握散文的要义,紧紧地贴近自己的心灵来着笔,尤其是儿童散文。
恪守儿童诗性逻辑,观察生活,尊重生活,表现生活,突出故事元素,增加灵动趣味——《背着时光去旅行》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写的都是巧莉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有生活,有原型,有想象,有感受,语言质朴,情趣盎然,做到节制而又充满深情,因此十分鲜活耐读。
岁月匆匆,如今我与巧莉相识近20年,尽管我们都早已不再用博客,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但我们的情谊没断,并且一直通过作品加深着对彼此的了解。
好的文学作品对青少年有着深远的影响,一个人的人生观与世界观最初就是在少年儿童时期形成的,因此儿童文学作家担当着非常重要的责任。时代在变,不变的是青少年对知识、对文学更高的追求与渴望。在写作这条路上,巧莉不急不躁,一步一个脚印,一直在向前走,尤其是她的散文作品已有很强的辨识度。我相信她的路会越走越宽,会为青少年创作出更多的精品佳作。
陈巧莉,现居浙江武义。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理事、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浙江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导师、浙江“新荷十家”。著有小说《跑船人的孩子》《小麦和八角》、散文集《姐弟坡》、童话集《种星星的孩子》、故事集《汗
第一章 搬家
第二章 原来是他
第三章 九斤婶
第四章 安咚,安冬
第五章 葡萄和国庆桃
第六章 上街有戏
第七章 梦是真的
第八章 老秤头的秘密
第九章 要预订的蛋卷
第十章 周铮老爷
第十一章 赶年
第十二章 团圆
第十三章 半月池的春天
第十四章 榜样的力量
第十五章 麻利金甫的木壳枪
第十六章 来贺棒冰
第十七章 有故事的上水巷
第十八章 人民照相馆
第十九章 走进陈家厅
第二十章 再见,再见
后记
《背着时光去旅行》:
而麻利金甫呢?他也许是知道上街头的男孩子们对他的心思,有时他“嗒嗒嗒”地在巷子前头走得好好的,冷不丁地就会突然停下来,紧接着来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然后就会听到他用右手掌拍打枪壳发出闷闷的声响。他这一举动,总能成功地把躲在角落里看他的男孩子们又惊又喜地吸引出来,逗得他们哈哈大笑。而他自己却不笑。
就在男孩们被自己的笑声感染着,以为可以向他靠近时,拍完枪壳的麻利金甫只一个转身,便又踩着雨靴“嗒嗒嗒”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是的,无论刮风下雨、晴天雨天,麻利金甫的脚上总是套着雨靴。
上街头的春天就在麻利金甫给男孩子们制造的一次又一次的惊与喜中过去了。空气很快在街与巷的老屋子里闷热起来,夏天来了。
这一天,刚和小伙伴一起在熟溪桥下看完年兴钓鱼回来的小弟一进家门,便神秘兮兮地说自己带回了一个重大发现。我问是什么,他却鼓了鼓腮帮子说:“是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你可得把它守好,直到让它烂在你的肚子里!”我故意激他。
谁知小弟一听急了,一脸紧张地问我:“秘密真会烂掉吗?那我的肚子是不是也会跟着烂掉?”
“不会不会!秘密不会烂掉,你的肚子也不会烂掉!”
唉,瞧小弟一脸天真冒着傻气的样子,我瞬间无语。但我知道,他若真能守得住秘密,那也就不是我的小弟了。
果然,才刚吃罢晚饭,小弟就迫不及待地将他的重大发现,连同他与小伙伴密谋要干的事儿一起透露给了我。我听了,觉得有些荒唐,但又觉得不过都是男孩子间的玩闹,也没啥,所以并没有阻止。
眼见我已经默许,小弟就开始紧盯挂在墙上的时钟。不久,他的两个小伙伴就在巷口喊他,小弟马上出去接应。因为不放心,我随手拎上放了两件脏衣服的竹篮子,便悄悄跟上。
我没想到,初夏之夜的熟溪远比我想的更热闹。
河边麻条一样的石阶上都是人,排列得最整齐的是洗衣服的,然后是洗头的、吹风的、拉家常的。河里也有不少人,洗澡的、游泳的,还有打着手电筒捡青螺的,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若非我事先知道小弟的计划,还真以为他纯粹是赶来玩水的。
我就这样以自己的方式跟着小弟他们沿着石阶往前走,穿过人群密集的那一段,走到了百米开外的上游才停下。
月光下,熟溪河的水真清啊,清得都能看到水底下的石头。
我顾不上小弟,忍不住一脚踩到水里。只一个瞬间,一阵仿大人发出的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第二天,小弟和他的两个小伙伴在何宅巷撞见麻利金甫时,已经不再那么畏惧他了,尽管麻利金甫的腰间还别着木壳枪,走起路来还是高昂着头把雨靴踩得“嗒嗒”直响。但小弟他们还是会忍不住在麻利金甫突然停下转身拍打枪壳时表现得又惊又喜。
这天,小弟终于忍不住了,他和两个小伙伴在南狮子巷的巷口堵住了麻利金甫,并央求他为他们做一把木壳枪。
麻利金甫当然不答应,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说:“木壳枪那是谁都能别的吗?你们这群小鬼,想都别想!”说完,他正要习惯性地拍打枪壳,谁知小弟一生气,嘴里的话就冲出去了:“骄傲的大公鸡,你有什么稀奇的,你的木壳枪不就是一把木头做的枪吗?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们早趁你在熟溪里洗澡时就验证过了!”
空气瞬间凝固了,此时小弟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正等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滑溜溜的清凉便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我的全身,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搬家前在老家东岭的时光,想起了我和小弟的外婆桥、七子河……
就在我还来不及想起更多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动静。
“放开我!放开我!”小弟的声音就在那个动静中响起。
此刻,他正被一个光膀子的男人用右手抓着,连人带衣服一起被拎起。
小弟的脸就快贴到水面,双腿一阵乱蹬。就在刚刚,憋着气潜入水中的他一直在用自己的头顶撞着男人隐在水中的肚皮,直到被男人一把拎起。
小弟这么干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是想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他那两个小伙伴也没闲着,他们趁机屏住呼吸,猫着身子,正在偷偷翻找着男人脱在一旁的衣物。眼见目的达到,小弟也正好被那个男人放下来了,他撸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快速爬上石阶,随后与小伙伴一起心照不宣地溜之大吉。
眼看小弟没事了,还不舍得离开熟溪河水的我,便借着月光开始洗起了衣服。
可很快小弟他们就又回来了。这回轮到小弟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放回了原位,紧跟着,是他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