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集的是福建省宁德市剧目工作室编剧赖玲珠女士自1998年涉足梨园以来所创作的戏剧经典作品合集。其中收录的有《三倒丫轶事》《寿宁知县冯梦龙》《英雄与逃》《桃花吟》《状元琴》《山哈魂》《鸾峰桥》《星星索》等现代戏、古装戏、话剧小品和戏曲论文及戏评观感。本书记录的是作者人生的一个片段,一种情怀、一份感恩和纪念。
去年听小赖说,她准备出本集子,要让我写序。自从患上青光眼之后,不敢轻易动笔,但这篇序,却推卸不了,非写不可。因为在2001年10月,福建省文化厅聘我为首批戏剧导师,让我挑选一位年轻的编剧,指导其创作两年,当时我挑选了小赖,她刚带着自己的戏剧剧本习作《英雄与逃犯》从新闻界自愿投奔到戏曲编剧队伍里,在福建剧坛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一转眼,二十年过去了,小赖很勤奋,笔耕不辍,写出不少好作品,而我却没有达到当初文化厅的要求:在带徒的两年中,必须辅导学生写出一个大戏达到省级调演二等奖,而小赖却只获得三等奖,所以作为导师,我是不称职的,一直深感愧疚。这也是我迟迟不敢写序的原因。
在那两年的时间里,小赖主要写的大戏是《桃花吟》与《三倒丫轶事》。这两个都是现代题材。拜师之前,《桃花吟》就已经写出来了,得了省戏剧征文的二等奖,很快要参加了省调演。由于小赖所在的地市没有合适的院团,而另一个地市的剧团要排,小赖也就同意了。在排演过程中,我也参与指导小赖对剧本的修改。可是由于种种原因,结果演出效果不好,在调演中剧本只得了个三等奖,比征文时降了一级。这种状况对小赖打击不小,我也有点沮丧,但还是鼓励小赖不必气馁,来日方长。于是她紧接着就忙于根据小说改编的《三倒丫轶事》的创作。
《三倒丫轶事》是我从她选材开始就一直关注的剧本,是根据一篇当代小说《讲案》改编的。原小说讲述一个被人称为“气死公安,难倒法院”的乡村小无赖贼豆,在村口手牵掳来的母羊,调戏了刚从外地回来的打工妹毛五月之后,又到处散布谣言,说毛五月与他如何相好,弄得毛五月只得离家逃脱。不久,贼豆老迈痴呆的老娘不慎在井边摔倒,毛五月的嫂嫂,就是毛弄井的老婆好心将她送到乡卫生院医治,不料却遭到贼豆的反诬。毛家夫妻为讨公道,受尽屈辱,历尽艰辛,最后,安分守己的毛弄井在妻子被逼疯狂的情况下,忍无可忍,向贼豆举起了手中的菜刀,正当此时,傍上黑社会小头目蔡八的毛五月,领着蔡八来了。蔡八轻轻一句话,贼豆就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毛家夫妻的遭遇和蔡八“以黑制黑”的反讽,成为小赖改编此作的最初动机。由于原小说人物众多,情节复杂,再加上小赖是第一次改编别人的作品,以为所谓改编,就是把别人的作品进行简单地剪辑与拼贴,所以一开始是冲动有余而构思不足。初稿出来以后,在当地召开的改稿会上基本遭到了否定。在省里组织的改稿会上,专家们也都不怎么看好这部戏。大部分意见认为,把这样一个极不光彩的乡村无赖作为一号人物来写,意义何在?同时,作品基调太灰,篇幅冗长,结尾也缺少弘扬主旋律的作品应有的光明……听了这些意见后,小赖十分沮丧,打算就此放弃。我知悉这些情况后,建议她把剧稿发送给我看。看完初稿,我觉得这个题材大有潜力可挖,便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鼓励她说:“我认为,改稿会的意见值得你好好思考,但你不要轻易放弃这部戏。鲁迅的《阿Q正传》不是写得很灰暗吗?但深刻极了。你这个题材写好了很有现实意义,也揭露了人性的弱点。记得前些年《剧本》发表了一部外国剧作,叫《纵火犯》,写的是众人对纵火犯的纵容,最终大家都惨遭其害,富有哲理。我相信你可以改好的,只是别太急,要酝酿成熟后再动笔。”我的这封信使小赖备受鼓舞,她立即给我回信,表示愿意从头再来,认真修改这个本想放弃的剧稿。《三倒丫轶事》的剧本开始了长达五个多月的辅导修改,看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通过电子邮件,给她提了许多具体的意见。根据小赖事后的统计,交流信件达一百五十多封。有一次我尖锐的意见,竟把小赖批评哭了。后来这个剧本发表在《新剧本》2003年第2期上,受到一些专家的好评。
但是,这个剧本虽然发表了,却引不起剧团的兴趣。好不容易终于在2004年广州的戏剧征文中,《三倒丫轶事》在全国应征的五百六十四部作品中脱颖而出,名列入选的十一部作品榜首。我们听到消息,都喜出望外,认为一定有剧团能排这个戏了。谁知以后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没有院团采用,主办方不了了之。我也不敢埋怨外地的院团没有伯乐,不能慧眼识珠,因为不带功利心排戏的,毕竟是极少数人。我认为,小赖所处的戏剧环境不如我。我虽然只是仙游县的一个编剧,但县里有个鲤声剧团,我在20世纪80年代所创作的戏,剧团都乐意做我的试验田。我的新编历史剧《新亭泪》在颇有争议的情况下,他们勇敢地排演,后来带有探索意味的剧本《青蛙记》《神马赋》他们也排,尽管失败了,他们也毫无怨言,此后还继续争取机会与资金,排演我的新作。虽说鲤声剧团的演员阵容不如以往,更不如大的院团,排演经费也远远低于人家,但这种甘为自己的编剧当试验田的气度与精神却让我感恩与欣慰,比起小赖所处的闽东地区要强多了。她这样好的本子,竟然就这样被冷落,被尘埋。《三倒丫轶事》要是排了,说不定会引起共鸣,产生轰动,启发观众的思考……
序
戏曲
三倒丫轶事
寿宁知县冯梦龙
英雄与逃犯
桃花吟
生日快乐
状元琴
歌舞剧
畲族歌王钟学吉
山哈魂
鸾峰桥
小品
星星索
生日
父母的味道
摆位子
小贝落户
金贝情缘
麦盖提的羊巴扎
今天是你的生日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