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创性的女性主义经典著作《阁楼上的疯女人》出版40年后,吉尔伯特和古芭再度合作,聚焦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女性写作者,讲述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的故事。与19世纪的“阁楼上的疯女人”不同,她们的写作状态更为自由,她们的表达更为直接犀利。书中涉及的人物包括美国现代女权运动之母贝蒂·弗里丹,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阿德里安·里奇,美国的文化偶像苏珊·桑塔格、琼·狄迪恩,作家勒古恩、阿特伍德、托尼·莫里森,等等。通过梳理这一时期的女性主义文学史,作者考察了相关的历史、政治与文化,全面展示了70年来女性追求自由与平等的历程,以及与抗争一同延续至今的厌女文化。
1.《阁楼上的疯女人》后又一女性主义力作
本书作者桑德拉·吉尔伯特和苏珊·古芭曾经在1979年出版《阁楼上的疯女人》,探讨19世纪女性在写作和生活中遇到的困境,该书已经成为女性主义经典。在这本出版于2021年的新作中,她们再度合作,聚焦20世纪50年代以来的女性写作者,讲述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的故事。
2.光辉灿烂、包罗万象的当代女性运动史
与19世纪的“阁楼上的疯女人”不同,20世纪女性的写作状态更为自由,表达更为犀利。本书对美国现代女权运动之母贝蒂·弗里丹,诗人西尔维亚·普拉斯、阿德里安·里奇,美国的文化偶像苏珊·桑塔格、琼·狄迪恩,作家勒古恩、阿特伍德、托尼·莫里森等人做出了全新的解读,展现了光辉灿烂、包罗万象的当代女性运动史。
3.深刻揭露了延续至今的厌女文化与女性的抗争
通过梳理这一时期的女性主义文学史,作者考察了相关的历史、政治与文化,全面展示了70年来女性追求自由与平等的历程,以及与抗争一同延续至今的厌女文化。
4.精美双封面,三面刷边
1.外封采用蓝红撞色,鲜艳活泼。
2.内封采用银色专色,醒目而又不失典雅。
3.书口三面刷边,极具收藏价值。
不能游行的人选择写作。2017年1月21日,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准备参加女性大游行,而我们深知自己因为各种不便,无法亲自参加。我们心想,我们怎么能落单呢?在华盛顿和全球其他城市开展大型游行的前一周,这个问题得到了解答。我们开始合著此书。
那时的空气里弥漫着激情,让我们想起20世纪70年代如火如荼的女性主义运动,那场足以改变社会的起义反映了女人和年轻女孩政治意识的崛起,有时甚至带动她们身边的男人和年轻男孩发生转变。影评家莫莉·哈斯凯尔(Molly Haskell)回顾那个年代时,捕捉到了那种兴奋不已的感觉:“我们在拒绝过去,拒绝被约束,拒绝成为我们母亲那样的人。就好像长居内陆的整个民族爬上了悬崖,第一次看见辽阔无垠的大海……一切皆有可能。”
当然了,2017年1月,一切都不一样了。一位资深优秀的女性总统候选人输给了一位性情粗野、能力低下的男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事情发生了。全世界爆发了无以计数的抗议活动。这些活动显然是受到了女性主义的鼓舞。若不是70年代的女性解放运动对社会造成了深刻影响,人们对大选结果恐怕不会如此愤懑不平,也不会如此急迫地表示反对。与此同时,尽管这场巨大的抗议浪潮模仿的是 70 年代激情四射的游行示威,但人们很快便发现,点燃这场反叛之火的显然不是激情,而是绝望。如果说 70 年代的游行者觉得自己正在步入新纪元,那 2017年的控诉者只觉得自己正凝视一个堕落的世界,看着它被幼稚而邪恶的腐败之人主宰。
为了讲述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的故事,我们选取了多位有代表性的女性——诗人、小说家、剧作家、歌手、记者和理论家等在我们眼里极具领袖气质的人物。她们一起推翻了女性运动人士都是白人中产阶级精英女性的不实形象。我们还决定聚焦北美女性作家,尽管我们之前所著的书都在审视不同国家的英语女作家的关系,但自从大选选出了一位排外的总统,我们在震惊之下缩小了研究范围,只关注本国的女性主义。
确实,我们可以选取别的重要人物进行研究,但我们选择的这几位,用 19 世纪伟大的妇女选举权论者索杰纳·特鲁思(Sojourner Truth)的话说,在局势紧张的时候还能继续前行。2我们不仅被女性名人的作品吸引,还被她们的私生活吸引,这些故事描绘了有血有肉的女人从私人生活转向政治生活时面临的问题。人们此前对女性主义的历史有很多误读,对一些事情大加谴责,对一些事则一概而论。我们的目标不是做同质化处理,而是向女性运动表达敬意,颂扬女性运动为当下带来更多可能,引领我们走向更加自由的未来。
[美]桑德拉?吉尔伯特
杰出的文学评论家、教授和诗人,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戴维斯分校英语系荣休教授。与苏珊·古芭共同获得美国书评人协会颁发的伊万·桑德罗夫终身成就奖。
[美]苏珊·古芭
著名的传记作家和文学评论家,印地安那大学英语系荣休教授。与桑德拉?吉尔伯特共同获得美国书评人协会颁发的伊万·桑德罗夫终身成就奖。
张艳
广州大学外国语学院英语系副教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小说英译研究,美国纽约州立大学宾汉姆顿分校访问学者,译著有《男性的衰落》《纽约人》《法布尔》《他们的乐园》等。
许敏
翻译爱好者,现于英国杜伦大学攻读翻译学博士学位。
前言:可能与不可能
第一部分 沸腾的50年代
第一章 50年代的不同切面
第二章 种族、反叛和回应
第二部分 爆发的60年代
第三章 三个愤怒的声音
第四章 性解放和越南战争
第三部分 觉醒的70年代
第五章 反抗父权制
第六章 启迪诗歌,启迪小说
第七章 紧密合作的姐妹,伤痕累累的姐妹
第四部分 不断修正的80年代和90年代
第八章 身份政治
第九章 进出象牙塔深柜
第五部分 衰退复兴的21世纪
第十章 新旧两代人
第十一章 重整旗鼓
注释
致谢
第一章? 50 年代的不同切面
塑造第二波女性主义浪潮的悖论根植于50年代的新维多利亚性文化。诗人罗伯特·洛威尔(Robert Lowell)对那个时代有一句著名的评价:“静谧的50年代。”那10年里,女性被禁锢在牢不可摧的性别观念里:紧身腰带、长袜、带软垫的胸罩和裙衬。和希拉里·克林顿一样,70年代的多数女性主义者都是在50年代上的学,我们不得不面对令人不知所措的矛盾观念,也正是这些矛盾,标志了西尔维娅·普拉斯、戴安·迪·普里玛(Diane di Prima)、洛琳·汉斯伯里(Lorraine Hansberry)、奥德蕾·洛德(Audre Lorde)等女性作家早期的人生。
矛盾的观念令人不知所措,甚至令人作呕。就连我们之中最激进的人,那时或多或少也是时代的帮凶,尤其是在白人中产阶级家庭长大的孩子。70年代女性主义唯一的桂冠诗人阿德里安·里奇(Adrienne Rich)欣喜地回忆说,当时为了反抗自己那位幻想激发孩子天赋的严父,她“花了好几个小时仿写化妆品广告”并且“仁慈地……放弃了《现代银幕》、《剧本》、喜剧演员杰克·本尼(Jack Benny)、电台节目《热歌游行》、歌手弗兰克·辛纳屈(Frank Sinatra)”。西尔维娅·普拉斯对她所处的时代的流行文化更感兴趣。她从9岁起被寡母养大,母亲一边鼓励她学术上求精,一边要求她服从性别观念。她将自己包装成完美的美国女孩,开启职业生涯,成为学术玩物的化身,并在死后变成了(用评论家的话说)“文学界的玛丽莲·梦露”。
众所周知,梦露是50年代家喻户晓的甜心,性感丰满,轻声细语,是“标准的金发美女”,虽然刚步入成年时,她还留着棕发,在飞机工厂里忙碌着。她既是50年代中产阶级女孩心中“好”女孩的对立面,又是这些女孩的男友们渴望的对象,以及这些女孩自己悄悄渴望成为的对象。
西尔维娅·普拉斯VS玛丽莲·梦露?西尔维娅·普拉斯身上玛丽莲·梦露的一面?普拉斯记录过自己的一个梦境,在梦中
玛丽莲·梦露变成……某种神仙教母的形象……我几乎是含着泪告诉她,她和亚瑟·米勒(Arthur Miller)对我们来说多么重要,虽然他们可能完全不认识我们。她给我做了专业级的美甲。我没有洗头,问了她发型师的事,我说不管我去哪里,发型师都能把我剪得很可怕。她邀请我圣诞假期去她家,向我许诺我的生活将焕然一新、繁花似锦。
令人震惊的是,做这个粉丝梦时,普拉斯已经是作家庄园里享有盛名的住户了。然而她和其他青少年一样,依然渴望获得玛丽莲·梦露的帮助。她的其他几位仙女教母更能为她带来文学上的灵感:在世的诗人中,有“艾迪丝·斯特威尔(Edith Sitwell)与玛丽安·摩尔(Marianne Moore)、年迈的女巨人与诗歌教母……梅·斯文森(May Swenson)、伊莎贝拉·加德纳(Isabella Gardner)以及与她关系更为亲密的阿德里安·塞西尔·里奇”,不过“菲丽丝·麦金利(Phyllis McGinley)出局了——她写打油诗,出卖了自己的才华”。同时,普拉斯决定使里奇“黯然失色”。
两位截然相反的教母——肉欲的玛丽莲·梦露、尖锐古怪的玛丽安·摩尔——生动地展现了50年代年轻女性面临的巨大矛盾和困境,她们的生活反映了那 10 年里的性别观念,也反映了她们对这种观念的反抗。女性入住疯狂扩张的郊区,声称自己爱上了新的电冰箱,对《下厨的乐趣》(Joy of Cooking)的作者隆鲍尔(Rombauer)言听计从。普拉斯曾叫她“神圣的隆鲍尔”。在韦斯切斯特新成立的诗歌协会上讲话时,菲丽丝·麦金利向年轻女性宣扬“郊区的狂喜”(suburban rapture)。但在郊区中心和小城镇,精神分析学家和性学家还在就女性气质的本质争执不下。“垮掉的一代”宣扬反叛的同时,非裔女性正在组织反种族歧视游行,跨种族情侣加入民权活动家阵营,公然反抗种族隔离制度,女同性恋者创建了自己的组织和出版物。
在这些正面冲突中,好的、坏的、疯的女作家逐渐进化,在70年代成为女性主义中的名人,动摇了50年代臭名昭著的性别规范。在矛盾激化的50年代里,70年代的女性主义得以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