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同于禽兽,毋庸置疑;人是一种大型哺乳类动物,亦毋庸置疑。
根据现代遗传学研究,我们与另外两种黑猩猩的基因组,有98%是相同的。若有从外太空来的动物学家,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人归类成“第三种黑猩猩”。我们对人类并不陌生,但是,人类是怎样演化成今天的模样的?人之所以为人,又是哪些关键因素的杰作?
对于人类的兴亡史,我会分成五个部分讨论。第一部涵盖几百万年的人类演化史,直到一万年前农业兴起前夕打住。第二部则讨论人类生命循环中的变化,那些变化与骨架的变化一样,对语言和艺术的发展,都扮演了关键的角色。
在聚焦于我们文化表现的生物基础之后,第三部接着讨论那些我们认为使“人异乎禽兽”的文化特征。我们最先想到的,往往是语言、艺术、农业这些引以为豪的文明标识。不过,使“人异乎禽兽”的文化特征,也包括我总结为人类自然史记录上的污点,例如吸毒。
除了吸毒,我们的阴暗特征中,还有两个可能引领我们走上毁灭的道路。第四部讨论其中的一个:我们仇杀外族的潜能。另一个人类的阴暗特征是:对环境日渐加速地破坏。这个行为其实也有不折不扣的动物原型,不幸的是,许多人仍然怀抱卢梭式的幻想,以为我们破坏环境的行为是工业革命以来的新鲜事。在第五部,我会细说人类经营环境失当的历史,以戳穿那个幻象。
人类从动物界兴起,同时,我们自毁的能力也加速成长。我们面临的问题,的确发轫于动物根源。那些问题跟随着我们,与逐渐增长的力量和人口一起成长,现在更是以惊人的速度膨胀得厉害。
要不是我感到迫切的危机,是不会写这本书的;如果我相信我们毁灭的命运已经注定,也不会写这本书。其实,我们缺的就是必要的政治意志。我在本书追溯人类的物种史,就是为了协助凝聚那个意志。
英国科普图书奖最佳图书! 《洛杉矶时报》书奖最佳科普图书! 《枪炮、病菌与钢铁》《崩溃》作者、普利策奖得主、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人类大历史三部曲”序曲!
贾雷德·戴蒙德(JaredDiamond),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医学院生理学教授。以生物学开始其科学生涯,进而研究演化生物学和生物地理学。被选为美国艺术与科学院、国家科学院院士、美国哲学学会会员。曾获得麦克阿瑟基金会研究员基金及全国地理学会伯尔奖。在《发现》、《博物学》、《自然》和《地理》杂志上发表论文200多篇。
译者序 究天人之际
绪论
第一部 不过是另一种大型哺乳类罢了
第一章 三种黑猩猩
第二章 大跃进
第二部 奇异的生命循环
第三章 人类性行为的演化
第四章 婚外情的逻辑
第五章 择偶的逻辑
第六章 性的选择与人类起源
第七章 死亡与老化的奥秘
第三部 人为万物之灵
第八章 语言的演化
第九章 艺术的自然史
第十章 农业:福兮祸之倚
译者序 究天人之际
绪论
第一部 不过是另一种大型哺乳类罢了
第一章 三种黑猩猩
第二章 大跃进
第二部 奇异的生命循环
第三章 人类性行为的演化
第四章 婚外情的逻辑
第五章 择偶的逻辑
第六章 性的选择与人类起源
第七章 死亡与老化的奥秘
第三部 人为万物之灵
第八章 语言的演化
第九章 艺术的自然史
第十章 农业:福兮祸之倚
第十一章 为什么麻醉自己——烟、酒与毒品
第十二章 深邃的寂寞
第四部 世界征服者
第十三章 人类史的新面貌:世界村
第十四章 问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第十五章 印欧语系扩张的故事
第十六章 “原住民”问题:族群冲突
第五部 日中则仄
第十七章 天人合一的迷思与理念
第十八章 哺乳类大灭绝:新世界的故事
第十九章 更大的危机:生态
跋语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扩充阅读
贾雷德·戴蒙德:从一名野鸟观察者成长为一位出色的生物地理学家
大跃进
我们与黑猩猩弟兄分家之后,足足有几百万年,不过是一种经营特殊生计的黑猩猩罢了。直到4万年前,西欧仍住着尼安德特人,他们是原始人群,对艺术与进步没什么概念。然后变化发生了,急遽而突兀——形态与我们完全一样的现代人在欧洲出现,艺术、乐器、灯具、贸易与进步随之而来。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尼安德特人就消失了。
欧洲发生的那场“大跃进”,也许是前几万年中东与非洲发生的类似事件的结果。不过,即使几万年,在我们的独立演化史上,也微不足道,连1%都不到。可是如果要我回答“我们是什么时候变成人的?”我的答案是:从大跃进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人了。那一刻之后,不出几万年,我们便驯化动物,发展农业与冶金技术,并发明了文字。那时只消再进一小步,人类便创造出了一连串代表文明高峰的里程碑,拉开了其他动物与人类之间本来就像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例如达·芬奇的《蒙娜丽莎》、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巴黎的埃菲尔铁塔、德国达豪集中营的犹太人焚化炉、盟军轰炸德雷斯顿。
本章的主题是:我们急遽而突兀地拥有了“人性”这个事实。怎么可能?为何那么迅速?尼安德特人最后的命运是什么?为什么他们没能跨出那一步?尼安德特人与现代人相会过吗?果然如此的话,他们如何相处?
了解“大跃进”并不容易,讨论也难。直接证据是化石骨骼与石器的技术细节。考古学家的报告充满了外行人不易理解的词汇,例如“枕骨横结节”、“退缩的颧弓”以及“夏特贝红式厚背刀”。我们真正想了解的,是各种形态祖先的生活方式与他们的“人性”,反而没有这方面的直接证据,只能从骨骼与石器的技术细节推断。大部分证据都已经散失了,考古学家对出土的证物也有不同的解读。由于人类学家与考古学家已出版了许多专著,讨论骨骼与石器的细节,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找来参考。笔者强调的是从骨骼与石器所作的推论。
讨论人类演化,得先对地球生命史的轮廓,有正确的认识。生命在地球上,几十亿年前就出现了;恐龙大约在6500万年前灭绝。我们的祖先,大约在600万年到1000万年之间才与黑猩猩、大猩猩分家,走上独立的演化道路。因此,人类的自然史只是地球生命史上的一小节,微不足道。科幻影片有时出现史前人类逃避恐龙的情节,那是地道的科幻,根本与事实不符。
人类、黑猩猩、大猩猩的共祖,生活在非洲,直到现在,黑猩猩与大猩猩仍然还是非洲的“土著”。我们也在非洲生活过几百万年。起初我们的祖先也只不过是一种猿,但是一连串变化,使我们的祖先朝现代人类的方向演化。第一个变化大抵发生在400万年前,根据化石,那时人类祖先在日常生活中已经以直立的姿态行走。相对地,大猩猩与黑猩猩只是偶尔直立行走,平常四肢齐用。直立姿势让双手解放出来,可以做其他的事,结果双手制作出工具为人类历史揭开了新的一页。
第二个变化发生在300万年前,人类家族分化成两个支系。为了理解这个变化的意义,我们得知道:生活在同一地区的两个动物种,必须扮演不同的生态角色,而且通常不杂交。举例来说,在北美洲,郊狼与狼很明显是亲缘密切的物种,生活在同样的地区(后来美国的狼几乎灭绝了,这是后话)。可是狼体型较大,以猎杀大型哺乳类维生。如鹿与驼鹿,而且往往成群出没。郊狼体型较小,猎杀对象是兔子、老鼠之类的小型哺乳类,通常成对或小群体行动。一般而言,郊狼只与郊狼交配,狼只与狼交配。相对地,今天每一个人类族群,只要与另一个族群有广泛地接触,就会通婚。现代人类的生态分化,是幼年教育的产品:没有哪一群人天生就尖牙利齿擅长猎鹿的,也没有一群人天生一副适于嚼食植物纤维的牙口,以草莓维生,拒绝与猎鹿人婚配的。因此所有现代人类都属于同一个物种。
不过,人类在演化史上,也许有两次分裂成不同的物种,像郊狼与狼一样。最近的一段,也许发生在大跃进的时候,我后面会讨论。比较早的那次,大约发生在300万年前,当时人类家族分化为两个支系:一个支系是头骨粗壮、颊齿巨大的粗壮南猿;另一个支系,是头骨纤细一点、牙齿也较小的非洲南猿。非洲南猿后来演化出脑容量较大的“巧手人”。不过,代表“巧手人”的化石,无论脑容量还是牙齿尺寸,内部的歧异都很大,因此有些专家主张“巧手人”化石中有两个物种的标本。也就是说“巧手人”有两种,一种是“巧手人”,另一种是神秘的“第三种”。这么一来,到了200万年前,世上至少已有两个甚至三个“原人”种。
使我们祖先越来越人模人样的第三个大变化(也是最后一个),就是使用石器的习惯。这是人类主要的特征,可是在动物界已有原型(先例):啄木鸟、埃及秃鹰与海水獭,分别演化出使用工具捕捉或处理食物的能力,不过它们不像人类那么依赖工具。珍妮·古道尔是第一个发现黑猩猩会使用工具的学者,它们有时使用石头,但还不到搞得环境中遍地都是石器的地步。但是250万年之前,东非的“原人”栖息地已出现大量粗糙的石器。当时有几个“原人”种,制造石器的是哪一种?也许是头骨构造比较纤细的物种,因为它们的演化史从未中断,而石器也继续演化。人类的族谱
图2我们族谱上几种支系已经灭绝,包括属于粗壮种南猿、尼安德特人以及很可能被粗略地认为是第三种原人和与尼安德特人同时代的亚洲人群的那些支系。巧手人的一些后代存活下来进化成了现代人类。为了按照不同的名字辨认出代表这一路线的化石变化,稍有任意地将他们划分为巧手人,直立人(始于大约170万年前),古智人(始于大约50万年前)。
今天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两三百万年前却有两三种,因此其中一两种必然灭绝了。当年哪一种人是我们的祖先?进入演化坟场的又是哪些种?在什么时候?头骨形态纤细的巧手人是赢家?他们继续演化,体型增大,脑容量增加。到了170万年前,他们的形态变化,令分类学家觉得有必要为他们另取一个新的物种名:直立人(Homoerectus)。(“直立人”这个物种名与化石,在现代古人类学成熟之前就已经问世,请读者不要误会,以为这时人类祖先才开始直立行走在大地上。)粗壮南猿120万年前左右灭绝,“第三种”原人(要是真的存在的话)那时必然也灭绝了。至于为什么直立人存活下来,而粗壮南猿灭绝了,我们只能猜测。可能的理由是:粗壮南猿竞争不过直立人,因为直立人的食物包括了动植物资源。直立人的石器与大脑使他们能有效地利用植物资源,而粗壮南猿却只依赖植物资源维生。也有可能直立人扮演了更直接的角色,将兄弟物种推入灭绝的深渊:宰了他们吃肉。
上面讨论的发展,全在非洲发生。最后,直立人是非洲演化舞台上的惟一“人”口。到了100万年前,直立人终于跨出了既有的舞台。他们的化石与石器开始在中东、远东(爪哇人与北京人的化石都是直立人的标本)与欧洲出现。直立人继续演化,脑容量增加,头骨越来越圆。大约50万年前,有些祖先的长相,学者认为与早期的直立人已有差别,而与我们十分相似,所以称他们为“智人”,不过他们的头骨仍比我们的厚,眉上脊显著得多。
不熟悉人类演化细节的读者,也许会以为“智人”一出现,就发生了“大跃进”。50万年以前,人类终于彗星式地登上“智人”地位为地球史揭开了灿烂的一页,艺术与精巧的技术终于要为原来的沉闷世界添上新妆。不是吗?不是。原来“智人”的出现根本算不上什么历史事件。洞穴壁画、房子、弓箭,还得再过几十万年才出现。石器也没什么变化,同样的玩意直立人已经使用了100万年了。“智人”较大的大脑,并没有让他们的生活方式发生戏剧性的变化。直立人与早期智人在非洲以外的世界,搜不出什么了不得的名堂,他们留下的文化遗迹,只反映了细微的文化变迁。事实上,如果硬要举出一例代表重大进展的发明,大概只有“控制火的能力”可以考虑。学者在北京人遗址中就发现了灰烬层,其中有烧焦的骨与炭化的树枝。即使这把火是人类有意点燃、维持的,而不是雷击意外产生的,那也是直立人的业绩,而不是智人的。
智人的出现,印证了第一章讨论过的谜:我们登上人性殿堂的过程,并不反映遗传变化的脚步,两者没有如影随形、如斯响应的关系。早期智人的体质比文化演进得快。那时若要第三种黑猩猩构思出梵蒂冈西斯廷教堂中的壁画,还得给他一些重要的素质。
从直立人到智人这150万年间,我们的祖先是如何生活的呢?这一段期间残存下来的工具都是石器,可是那些工具,与大洋洲的一些族群、美洲土著及其他现代“石器时代”族群制作的精美磨制石器比起来,说它们很粗糙,都算是客气的。早期的石器,形状与大小都有很大的变异范围,所以考古学家为不同的石器取了不同的名字,例如手斧、砍器、劈器。可是这些名字掩盖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些早期石器并没有一致的形制与功能,与后来克罗马侬人(形态与我们完全一样的智人)遗留的针或矛不可比拟。石器上遗留的使用痕迹,显示它们是用来处理肉、骨、兽皮、木头以及树木非木质部分的。但是不论大小与形式,任何石器都没有固定的功能。考古学家为石器取的名称,可能只是在连续的大小与形式里,任意划分出的单位,而不是石器制作人的本意。
那一段期间的“负面证据”也值得注意。大跃进之后出现的许多工具,在直立人与早期智人的工具里从来没有过。没有骨器,没有结网的绳索,没有鱼钩。所有的早期石器,可能都是直接拿在手里使用,没有证据显示它们曾装在其他器材上以方便着力,增加力道,例如斧头。
我们的早期祖先用那些粗糙的工具处理什么食物?他们又怎样取得食物呢?对这个问题,过去的人类学教科书通常都毫不犹豫地回答“人类自古就是猎人”。书上会说,狒狒、黑猩猩,还有一些灵长类,偶尔会猎杀小型脊椎动物,但是现代的“石器时代”族群(例如南非的“布须曼”人)经常猎杀大型动物。根据丰富的考古资料,克罗马侬人也一样。因此我们的早期祖先的食物中也有肉,考古家发现过动物骨上的石器遗痕,以及石器上的切肉痕迹。可是,真正的问题是:我们的早期祖先干过多少猎杀大型动物的勾当?猎杀大型动物的技术是在那150万年间逐渐改进的,还是在大跃进之后猎杀大型动物才变得比较重要?
过去的人类学家会回答:人类长久以来就是成功的大型动物猎人。主要的证据是三个50万年前的考古遗址。第一个是中国河北周口店的北京人遗址,那里发现了北京人化石(一种直立人),还有石器及许多动物的骨骼;另外两个遗址在西班牙,出土了石器与大象之类的大型动物骨骼。通常学者都假定:制作那些石器的人,杀了那些动物,然后把尸体带回遗址处理,并在那里吃掉。但是三个遗址中都有鬣狗的化石与粪便,那些动物遗骨也有可能是它们干的好事。西班牙的遗址是露天的,那里发现的动物骨,比较像今天非洲水坑旁发现的,而不像人类猎人营地的残迹。死在水洞旁的动物,尸体会遭到水浸、其他动物的践踏,以及不同腐食动物的“清理”。
因此,虽然早期人类的食物中有肉,但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平常吃多少肉,也不知道他们吃的肉是打猎得来的,还是其他猎食动物残留的。直到很晚以后——大约10万年前———我们才有比较可靠的证据,可以讨论人类的狩猎技术。很明显地,那时人类狩猎大型动物的本领,实在不怎么样。因此50万年前以及更早的猎人,必然更不能领教了。
“人类自古就是猎人”这个神话似乎在我们的文化想象中已经根深蒂固,因此我们很难放弃一些随之而来的想法。今天,射杀一头大型动物被当作男性气概的最高表现。男性人类学家特别容易强调猎杀大型动物对人类演化的关键影响。狩猎大型动物使原始男人合作,促使语言与大脑发展,成群行动,分享食物。男性狩猎大型动物,甚至还影响了女性的性行为:女性压抑了每月排卵的外显征象(黑猩猩的非常明显),不然的话,男性陷入性竞争的狂乱中,就不能合作打猎了。
70年代有一些讨论人类演化的通俗著作,将“人类自古就是猎人”这个观点夸张到奇怪的地步。例如《非洲创世纪》的作者罗伯特·阿德里,甚至认为一个基因的突变就可以把人变成猎人,使人类走上一条崭新的演化道路。
西方的男性作家与人类学家夸大了狩猎的意义,可是他们并不孤单。在新几内亚,我和真正的猎人一起生活过,他们最近才脱离“石器时代”。在营火畔,他们会谈论每种他们狩猎的动物,那些动物的习性,以及最好的狩猎方法。他们乐此不疲,可以持续几个钟头。坐在旁边听他们谈论,你会以为他们每天晚餐都有新鲜的袋鼠肉吃,每天除了打猎啥事也不做。事实上,要是你仔细追问详情,大多数新几内亚猎人会承认:他们一辈子也不过打了几头袋鼠而已。
仍然记得我在新几内亚高地的第一个清晨,我与12个土著一同出发,他们都是男性,带着弓箭。我们走过一株倒地的树,突然间有人发出了兴奋的喊叫,大家都围着那树,有人拉开了弓,其他人朝着那堆枝叶丛挤上前去。我以为会有一头愤怒的野猪或袋鼠冲出来攻击人,就四处找爬得上去的树躲避。然后我听到了胜利的欢呼,从那堆枝叶丛中走出了两位强壮的猎人,手里高举着猎物。原来是两只雏鸟,还不怎么会飞呢,一只连10克都不到。那一天的其他收获,包括几只青蛙,以及一些香菇。
大多数现代采集狩猎族群,使用的武器比早期智人精良多了。可是人类学家发现他们主要的热量来源,是妇女采集回家的植物食物。男人捕杀兔子,或其他绝对不会在谈论时提到的小动物。偶尔,男人会打到一头大型动物,而大型动物的确是他们主要的蛋白质来源。但是只有在北极地区,大型动物才是家里的主食——那里植物资源稀少。而直到最近几万年,北极才有人类生活。
我猜狩猎大型动物要到形态与我们完全一样的人(现代人)出现后,才开始对我们的饮食需求有一些贡献。许多人相信人类独特的大脑与社会是狩猎的演化结果,我很怀疑。直到最近,我们的祖先都还不是有效率的猎人,不过是拥有特殊技巧的黑猩猩罢了,会使用石器取得、准备食物,而主食是植物与小动物。偶尔,人的确捕获一只大动物,然后就会不停地重述关于这一稀奇事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