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日本无赖派大师太宰治,毁灭美学一代宗师!备受欢迎的太宰治极致精装典藏本数十幅太宰照片以及手稿珍贵资料首次披露)
定 价:20.6 元
- 作者:太宰治 著,陈德文 译
- 出版时间:2013/7/1
- ISBN:9787229064440
- 出 版 社:重庆出版社
- 中图法分类:I313.45
- 页码:167
- 纸张:胶版纸
- 版次:1
- 开本:32开
没落的贵族,夕阳般的生活。旧道德的毁灭,是否有新道德的产生?
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姐姐,平静而忧郁的生活,生与死的问题。
和子和她的母亲。日本最后一个贵妇人。“我们离开东京西片町的家来到这伊豆的中国式的山庄里住下,是日本无条件投降后的12月初。父亲死后,我家的生活全靠和田舅父的关照,他已是母亲的唯一亲人了。战争结束,世道变了。……”
这个贵族之家,已经开始没落。战争开始的时候,弟弟直治被征去,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天,他突然回来了。他除了吸毒以外,别无他法,过着颓废的主活。而和子却在寻找自己的新生活,为此开始奋斗。她并不沉溺于悲哀,“生在贵族家庭,我们究竟有罪没有?总之,只要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我们就永远象犹大一样,一生都在不安、羞愧和罪孽中度过。为此,我感到实在难以生存下去。”
……
……
没有《斜阳》就没有斜阳族,可以不读村上春树,却不能不读太宰治。
日本无赖派大师太宰治,毁灭美学一代宗师! 三十九年生命,二十年创作,五次殉情自杀,最终情死。 备受欢迎的太宰治极致精装典藏本 数十幅太宰照片以及手稿 珍贵资料首次披露 ◎永远的太宰治, ◎他剖析自己,剖析自己永无可解的孤独,忧郁与绝望, ◎唤起我们内心深处一种深深的战栗和乡愁般的情愫, ◎让我们管窥到人性的渊薮。
太宰治(1909年6月19日 -1948年6月13日)日本小说家、作家。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长篇代表作品如《晚年》《斜阳》《人间失格》等等,都是对自我生活的写照,主题也颇多重和,大多一个落魄主人公的毁灭之路,职业也往往是作家或者画家,连自杀的地点时间原由也与往往他亲身经历重叠,也被称之为“私小说”。1948年6月13日深夜与崇拜他的女读者山崎富荣跳玉川上水自杀,时年39岁。
早晨,母亲在餐厅里舀了一勺汤,“嘶”地啜了进去。
“啊!”她低低地惊叫了一声。
“是头发吗?”
汤里想必混进什么不洁的东西了吧,我想。
“不是。”
母亲若无其事地又舀了一勺汤,动作灵巧地送进嘴里,然后转头望着厨房窗外盛开的山樱花,就那么侧着脸,动作灵巧地舀一勺汤,从小小的嘴唇缝里灌了进去。“动作灵巧”这种形容,对母亲来说一点儿也不夸张。母亲的进食方法,和妇女杂志上介绍的完全不一样。弟弟直治有一次一边喝酒一边对我这个姐姐说过这样的话:
“有了爵位[贵族的种别。《明治宪法》下编(明治—昭和二十二年,1868—1947)《日本》条记有公、侯、伯、子、男五个爵位等级。],不等于就是贵族。没有爵位的人,也有的自然具有贵族高雅的品德。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有的光有爵位,根本谈不上贵族,仅仅接近于贱民。像岩岛(直治举出同学伯爵家的名字)那种人,给人的感觉甚至比新宿的游廓[ 即妓院。游廓作为甲州街道的宿场,自古有之,当时集中于新宿二丁目一带闹市。]拉客的鸡头还要下贱,不是吗?最近,柳井(弟弟又举出同学子爵家次子的姓名)的哥哥结婚,婚礼上瞧他那副德性,穿着简易的夜礼服,有必要穿那种衣服吗?这还不算,在致辞的时候,那家伙一个劲儿运用敬语表达法,实在令人作呕。摆阔和高雅根本沾不上边儿,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本乡[东京文京区地名,东京大学所在地。]一带有很多挂着高级宅第的牌子,实际上,大部分华族[《明治宪法》下编身份制度的名称。初指江户时代的公卿、诸侯。明治十七(1884)年华族令规定,除授予爵位者外,为国立功的政治家、军人、官吏、实业家等也包括在内。位于皇族下和士族上,享有种种特权。1947年废止。]可以说都是高等乞丐。真正的贵族,是不会像像岩岛那般摆臭架子的。就拿我们家来说,真正的贵族,喏,就像妈妈这样,那才是真的,有些地方谁也比不上。”
就说喝汤的方式,要是我们,总是稍微俯身在盘子上,横拿着汤匙舀起汤,就那么横着送到嘴边。而母亲却是用左手手指轻轻扶着餐桌的边缘,不必弯着上身,俨然仰着脸,也不看一下汤盘,横着撮起汤匙,然后再将汤匙转过来同嘴唇构成直角,用汤匙的尖端把汤汁从双唇之间灌进去,简直就像飞燕展翅,鲜明地轻轻一闪。就这样,她漫无目的地东张西望之中,“唏溜唏溜”地操纵汤匙,就像小鸟翻动着羽翼,既不会洒下一滴汤水,也听不到一点儿吮汤和盘子的碰撞声。这种进食方式也许并不符合正规礼法,但在我眼里,显得非常可爱,使人感到这才是真正的贵族做派。而且事实上,比起俯伏着身子横着汤匙喝汤,还是微微仰起上半身,使汤汁顺着匙尖儿流进嘴里为好。而且,奇妙的是这种进食法显得汤汁更加香醇。然而,我属于直治所说的那种高等乞丐,不能像母亲那样动作轻巧地操动汤匙,没办法,只好照老样子俯伏在盘子上,运用所谓合乎正式礼法的那种死气沉沉的进食方法。
不只是喝汤,母亲的进食方法大都不合乎礼法。上肉菜时,她先用刀叉全部分切成小块,然后扔下刀子,将叉子换在右手拿着,一块一块地用叉子刺着,慢条斯理地享用。遇到带骨的鸡肉,我们为了不使盘子发出响声,煞费苦心地从鸡骨上切肉时,母亲却用指尖儿倏地撮起鸡骨头,用嘴将骨头和肉分离开来。那副野蛮的动作,一旦出自母亲的手,不仅显得可爱,而且看上去很性感。到底是真贵族,就是与众不同啊!不光是带骨的鸡肉,午餐时母亲对于火腿和香肠等菜肴,有时也用手指尖儿灵巧地撮着吃。
“饭团子为什么那么好吃,知道吗?因为是用人的手指尖儿捏成的缘故啊。”
她曾经这样说。
用手拿着吃的确很香,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像我这样的高等乞丐,学也学不像,只能是越学越觉得像个真正的乞丐,所以还是坚忍住了。
弟弟也说他比不上母亲,我也切实觉得学母亲太难,有时甚至感到很绝望。有一次在西片町住宅的后院,初秋时节月光皎洁的夜晚,我和母亲坐在池畔的亭子里赏月,娘儿俩个说说笑笑,谈论着狐狸出嫁和老鼠出嫁时,配备的嫁妆有什么不同。说着说着,母亲突然起身,钻进亭子旁边浓密的胡枝子花草丛里,透过粉白的花朵,伸出一张更加白净的脸孔,笑着说:
“和子呀,你猜猜看,妈妈在干什么来着?”
“在折花。”我回答。
“在撒尿呢。”她小声地笑着说。
她一点儿也未蹲下身子,我感到很惊奇。不过我们是学不上来的。我打心底里感到母亲很可爱。
正说着早晨喝汤的事,话题扯远了。不过,我从最近阅读的一本书上,知道路易王朝时代的贵妇人也在宫殿的庭院或走廊的角落里小便,她们根本不当回事儿。这种毫不在乎的行为实在很好玩,我想我的母亲不就是这种贵妇人中的最后一个吗?
再回到早晨喝汤的事儿上吧,母亲“啊”地一声,我问:“是头发吗?”她回答:“不是。”
“是不是太咸了?”
早晨的汤是用美国配给的罐装青豌豆做底料,由我一手熬煮的potage[法语:西式浓汤。]。我本来对做菜没把握,听到母亲说“不是”,心中依然犯着嘀咕,所以又叮问了一句。
“味道挺好的。”
母亲认真地说。吃完汤,接着伸手撮起一个紫菜包饭团儿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