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云之国》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家世小说,讲述友情、爱情、冒险的传奇故事。
急于摆脱尴尬生活而应征新西兰某教会征婚广告的家庭教师海伦,与因为一场荒诞的赌局不得不远嫁新西兰的贵族吉薇尼拉,同时登上了英国开往南太平洋的客轮。两个出身迥异却一见如故的女孩,从此共同踏上新西兰这片原始而神秘的国土,并开始了各自不同的人生。
抵达新西兰后,追求礼仪、修养,散发着书卷气的海伦发现,征婚广告所描述的富足绅士,竟是一名性情粗暴、家境颓败的小农场主。拥有自己幸福家庭的幻想破灭了,婚后的她将身心投入到对当地原住民毛利人的教育中;美丽而不羁的吉薇尼拉则如约入主白人殖民者、绵羊大亨沃顿的庄园。热衷于自然科学和艺术的夫婿与显赫的农庄生活格格不入,吉薇尼拉的命运,因丈夫懦弱的性情和致命的生理缺陷而历经坎坷。
沃顿庄园的发展壮大,得益于十九世纪初白人与毛利部族之间不公平的土地买卖。海伦教会他们读书识字后,曾经被白人欺骗的毛利人觉醒了,沃顿家族与毛利人之间场波及两代人的争斗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历经数十年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后,与两个女人命运息息相关的几个男人以他们的生命为代价,结束了纠结于男人与女人、种族与种族之间的爱恨情仇。
《长白云之国》是一部波澜壮阔的家世小说,讲述友情、爱情、冒险的传奇故事!在德国销售数百万册,西班牙版已是第7次印刷!
海伦·达文波特在英国伦敦的一户富人家里做家教,她一直渴望建立自己的家庭,可是转眼已经二十好几,看起来似乎希望渺茫,就在这时一则寻人启事引起了她的注意,尊贵的新西兰单身汉寻找年轻的女子成家,于是她开始了和一位农场主之间充满激情的的通信。在教会安排的一次不同寻常的旅行中,她抓住了机会……
第一部
启程:伦敦波厄斯郡至克莱斯特彻奇,一八五二年
第二部
爱悠悠……坎特伯雷——西海岸,一八五二——一八五四
第三部
恨悠悠……坎特伯雷——西海岸,一八五八——一八六○
第四部
抵达:坎特伯雷一奥塔戈,一八七○——一八七七
《长白云之国》:
新西兰克莱斯特彻奇圣公会征集一批正派年轻女子,要求她们精通家庭事务和儿童教育,愿意与我们数名受人尊重、地位良好的圣公会成员相携共度基督教式婚姻生活。
海伦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教会传单最后一页一处不起眼的广告上。
学生们静静地做着语法练习时,作为老师的她已经浏览了一遍那本小册子。海伦本来是很喜欢看书的,可是威廉的问题不时地扰乱她的注意力。这会儿,这个正做着作业的十一岁男孩又抬起他那头发蓬松的脑袋。
“达文波特小姐,第三段那儿,应该用which还是that呢?”海伦把读物放在一边,轻叹一声,这是她一周之内无数次地向这个男孩解释限制性和非限制性从句之间的区别。威廉是她雇主罗伯特·格林伍德最小的儿子,一个可爱的小帅哥。不过这孩子并不具备过人的天资,他每次作业都要人帮助,而且对海伦的解释忘得比她讲得都快;他唯一懂得的,是如何用令人冷惜而又茫然无助的眼神去凝视大人,并用他甜美的童年高音去哄他们上钩,他母亲露辛达每次都上当受骗。任何时候,这小子一依偎在她身上,跟她提议说母子一起去干点什么事,露辛达就会立马取消海伦已经安排好的课后辅导。因为这个原因,威廉到现在读书还读不流畅,他那大脑连最简单的拼写练习都应付不了。如他父亲梦寐以求的那样,要他将来考某个像剑桥或牛津那样的大学,看来想都不用想。
十六岁的乔治,威廉的哥哥,毫不掩饰对弟弟不耐烦,他嘀溜了一下眼睛,向威廉示意,那个让他老半天百思不解的句子正是课本里的例句。乔治长得瘦长难看,此时他已经完成了拉丁文翻译作业;他完成功课的速度很快,虽然不是每次都完美无瑕;乔治觉得经典名著很无趣,他迫不及待地想参与父亲的进出口生意。他梦想到遥远的国度游历、探险,在维多利亚女王管辖下迅速开放的殖民地开发新的市场。乔治毫无疑问是个天生的生意人,他的谈判天赋已经得到证明,他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魅力达到预想的良好效果。他经常耍些把戏让海伦缩短上学时间,屡屡得逞。有一天,威廉最后终于明白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至少明白可以到哪儿去抄袭答案,乔治便尝试了一个小伎俩。海伦拿过乔治的笔记正准备检查,那小子挑逗地把本子推到一边。
“哦,达文波特女士,你真的想现在就为这些笔记什么的烦心吗?这么好的天气,真不该只为了上学呀!我们去玩一圈棒球游戏吧,别……你需要提高一下你的技巧,否则下次露天招待会时你只能闲站着,没有一个年轻小伙子会注意到你,这样一来,你就永远没有嫁给某个贵族的好运,你只能教教像威廉那么无可救药的家伙,聊以打发余生了!”“你的主意不错,乔治,不过现在乌云翻滚,等我们把这里的事情都收拾妥了,再到公园去,那时我们头顶的乌云就已消散殆尽了,那我在年轻贵族面前不就更有吸引力了?如此尽善尽美之事,你觉得如何?”海伦想要以中立的姿态为自己定位,而且她也颇擅于此道:作为一个伦敦上流社会的女家庭教师,首先要学会的是把捏别人的面部表情。
海伦的角色,既不是这个家庭的成员,也不是一个普通的雇员。她会参加集体聚餐,而且也经常参与这个家庭的休闲活动,但她会小心谨慎地不擅自提出任何个人意见,也不会去吸引别人对自己的注意。不管什么情况,在公园招待会上,她都不会让自己随意地和年轻的宾客们混在一起。相反的,她一般都会远远地站在一边,很礼貌地和女宾们聊聊,并随时留意自己的职责所需。当然,她的目光偶尔也会落在某个年轻的男性宾客身上,而且有时她也会做片刻浪漫的白日梦,梦见自己正和一名帅气的子爵或男爵穿过庄园主的宅邸花园在散步。不过这一点,乔治是绝不可能注意到的。
乔治耸耸肩。“好吧,女士,你就一直看征婚广告吧!”他厚着脸皮说,并妥协地对着那份教会资料笑笑。海伦很自责自己怎么会把这个小册子打开放在讲台上,趁她在帮威廉理清思路时,讨厌鬼乔治很自然会偷看到这东西。
“你真的很可爱,女士,”乔治极尽其甜美的语气对海伦说,“你怎么不嫁给一名男爵呢?”海伦双眸一动,她知道她应当斥责乔治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这小子若能坚持不懈,前途将无可限量,至少在女人面前以及商业界,大家一定会很赏识他阿谀逢迎的天赋。不过这个本事对他考上剑桥能起到作用吗?另外,海伦觉得自己对这种愚蠢的恭维具有很强的免疫力。她知道,以传统的观念而言,自己一点都不漂亮,虽然她容貌各个方面都相称,但却都普普通通;嘴有点薄,鼻子太尖,而那双淡定、灰暗的眼睛对这个世界太挑剔,所以不会引起锦衣玉食的富裕小伙子注意。海伦最有魅力的地方是她那又长又直、丝一般柔顺的棕发,稍带一点红色,直垂至腰间。也许她应该像格林伍德一家出席的野餐或花园招待会上的其他女孩一样,稍稍歪着秀发飞扬的头,让长发自由自在随风飘舞。那些年轻小姐多是厚颜无耻之徒,都有可能在与其爱慕者散步的当头,突然声称天气太热,然后把帽子摘下来;或者,就在某个年轻男子划着船,带她们在海德公园的湖面上穿行时,假装风吹掉了她们的小帽子,然后,装着好像很意外似的,把头发上的系绳和发夹松解开来,让秀发摇曳多姿,好让男人们对她们那一头骄奢飘逸的长发惊羡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