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末五代之时,从浙西临安走出了一位历史人物——钱镠,他平息两浙战乱,创建吴越国,保境安民,发展农桑,促进贸易,开拓海运,奠定了“人间天堂”的经济基础。千百年来,在吴越之地,尤其是在钱王故里临安,围绕着这样一位历史人物,产生了一系列的民间传说,有其生平家世传说、智勇过人传说、建功立业传说、除暴安良传说,以及保境安民传说等,凝聚了千百年来广大民众对他的崇仰之情,反映了民众朴素而又鲜明的历史观和审美观。《钱王传说》为我们介绍的就是这方面内容。
《钱王传说》:
婆留的生母水丘氏知道亲生儿子长大了,成了小闲汉,便含泪求丈夫把他找回来。第二天,钱宽就把儿子领回家里,阿公、阿婆和母亲见了都十分高兴,商量一番请了一个先生教他念书。先生以“留”字的谐音给他取名钱镠,字具美,小名仍叫婆留。谁知婆留生性好动,不肯静心读书,终日嚷嚷:“我要习武,不要学文!”因此,先生教他“四书五经”他总心不在焉,而让他读兵法典籍,则爱不释手。
婆留十六岁那年,阿公阿婆相继去世,父母也年逾半百,家境更加贫困,婆留只得辍学。为了全家人的生活,他瞒着父母,跟别人去贩私盐。贩私盐被官府捉住是要杀头的,盐贩子常成群结队而行,并且带上短小兵器,遇急应用。婆留用着两件与众不同的家伙,一是黄鳝骨头扁担,一是铁头垛柱,这两样东西挑盐作工具,格斗当武‘器。一连几年挑私盐闯险道,婆留力大艺高,盐贩们都喜欢与他做伴同行。
一天傍晚,婆留一行十余人挑盐去安徽宣州山区,路过五虎山,打算在树林深处歇脚,忽听对面竹林中传来女人的哭声。婆留自小有侠义之气,爱打抱不平,他就循着哭声来到竹林之中,见一老妇跪地哭泣。婆留上前叫了声“阿婆”,问她为什么在这里哭。
老妇道:“告诉你也无用,你就休管闲事吧。”婆留一听,觉得事有蹊跷,便直言道:“我是钱婆留,闯荡江湖几年,爱管不平之事。阿婆如有难处,不妨说来我听听。”老妇一听是刀斩黄鳝精的钱婆留,就啜泣着诉说起她家的不幸遭遇。
原来离此五里的竹林桥畔有一座海会寺,去年来了个自称罡陆法师的野和尚,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能飞刀取人。他赶走方丈,把持寺院,不做好事,专干些偷鸡摸狗、戏弄女人的坏事,把个佛门圣地搅得乌烟瘴气。一些善良僧人都逃往他方,那些不三不四的和尚却与罡陆沆瀣一气,胡作非为。四邻百姓得知海会寺出了邪和尚,都不敢再去求神拜佛,寺内香火几乎断绝。这罡陆和尚坏的一手是贪色如狼,凡周近村坊有人家娶亲,得让他先进洞房,不然,新郎新娘新婚之夜就会惨遭毒手。今日是老妇人为儿子娶媳妇,小和尚过来传话,说大法师今夜要先入洞房,因而在此哭求上天。
婆留听了,拳头捏得汗涔涔,牙齿咬得格格响,怒骂道:“哪方来的贼秃,敢在这方净土作恶,这件事我钱婆留管定了!”便劝老妇回家照办喜事,自有对付贼秃的办法。老妇见钱婆留能出头解救,当即跪地下拜。婆留忙将她扶起,问明住地,送她出了竹林。婆留回到树林里,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同伴们,并约定到时众人助威。他吃饱了干粮,到溪边喝足了水,操起鳝骨扁担,大步向中溪滩走去。
娶亲人家,灯火通明,却喜气全无,主宾面对宴席,脸上阴云密布。戌时将尽,罡陆和尚头戴方巾,身穿罗衫,腰系钢刀,宛如一个富家相公,摇摇摆摆地进了大门。只见他一脸横肉,满口酒臭,两只贼眼向众人斜瞟了一眼,径自登梯上楼,闯进了新房。不一会儿只听得楼上“乒乒乓乓”响了起来,楼下的人知道事情发作了,纷纷躲到暗处看个究竟。
原来罡陆和尚进入新房,摘下方巾,脱去罗衫,解下钢刀,光着头袒着胸扑向新床,撩起帐子一看,不见新娘,只见一个大汉跨着马步蹬在床上。这汉子正是婆留!罡陆和尚顿时紧张起来,刚要开口,脸上被吃了一巴掌。和尚跳下床取过钢刀,婆留翻身抽出鳝骨扁担,两人打将起来。一番恶斗,从楼上打到楼下,从屋里打到屋外,从中溪滩打过白沙岭,直打到护风山南麓的开阔地带。此时,月上中天,围观的人来了不少,贩盐伙伴齐声呐喊助威。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同和尚打斗的大汉是谁?”“是小时从井边捡回来的婆留,吃过黄鳝精的肉和头哩。”这“井”与“头”的声音给婆留点出了门道,他用足浑身之力,大喝一声:“着!”扁担向和尚头颈部横扫过去,罡陆和尚头颅落地,颈口喷血,身子摇晃了几下随即倒在地上。作恶的罡陆和尚被除,百姓们一片欢呼,把婆留抬了起来,狂欢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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