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学出版社将再版《梅葛的文化学解读》(以下简称《解读》)一书,作为作者,我们甚感欣慰:一本研究地方民族文化的学术著作,终于得到了学界和社会的承认。
十年磨一剑。《梅葛的文化学解读》从开始策划到再版,已经整整十个年头。事实证明,精品是靠打磨出来的。十年打磨出“梅葛”这一文化品牌,是值得的。
《梅葛的文化学解读》一书出版后,立即引起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云南大学著名学者李子贤教授撰文指出,“《梅葛》已成为楚雄州彝族文化的一张名片,一个品牌”,“时至21世纪初,‘梅葛’仍在楚雄州的一些彝族地区得以继续传承,可视为存活于现代文化语境中鲜活的古文化样品。”“由于受到历史条件的限制,过去还未出现一部既脱出文本,又回归文本,将‘梅葛’置于特定的社会文化及民俗背景中对其进行系统考察,深入探究的学术专著。”该书的出版“为我们继续探寻少数民族创世史诗的研究路径提出了一些新的观点和思路。”①本土学者杨绍军、陈九彬、周文义等也在《云南日报》、《楚雄师范学院学报》发表评论文章,对《“梅葛”的文化解读》(以下简称为《解读》)给予了高度评价。北京、武汉、成
引言 探寻创世史诗研究的新路径——以“梅葛”为中心李子贤
第一章 “梅葛”流传地区的文化生态与民俗文化
第一节 自然与人文环境
第二节 文化生态系统的描述
第二章 “梅葛”古今
第一节 题解
第二节 《梅葛》的创世神话与原始信仰
第三节 《梅葛》被尊奉为“根谱
第四节 历史上《梅葛》与马游人的生产生活习俗
第五节 “梅葛”的流传区域及文本《梅葛》的搜集、出版
第六节 今日“梅葛”之状况
第三章 古老的文学样式及其特征
第一节 “梅葛”的产生时代
第二节 “梅葛”与民族形成
第三节 创世神话与原始性史诗之关系
第四节 原始性史诗的展演与传承
第五节 原始性史诗的流变
第四章 “梅葛”的文本解读
第一节 史诗文本的不同类型
第二节 “梅葛”的相关文本
第三节 口头史诗与文本化史诗的比较
第四节 史诗的内在文法
第五章 “梅葛”与彝族古文化
第一节 “梅葛”与虎和牛
第二节 “梅葛”与雪和葫芦
第三节 “梅葛”与熊和鹰
第四节 “梅葛”与原始信仰
第五节 “梅葛”与婚恋、丧葬
第六节 “梅葛”与火把节
第七节 “梅葛”与毕摩、歌手
第八节 “梅葛”与彝族神话思维的遗痕
第六章 “梅葛”的吟唱方式与文化氛围
第一节 “梅葛”的吟唱习俗
第二节 “梅葛”的吟唱者
第七章 “梅葛”的功能与结构
第一节 “梅葛”的功能
第二节 “梅葛”的结构
第八章 “梅葛”的传承与传承方式
第一节 “梅葛”的民俗环境与民间演唱习俗
第二节 “梅葛”的文化传承场
第三节 “梅葛”的传承方式
第四节 毕摩、歌手的贡献
第九章 异曲同工与同源异流
第一节 《梅葛》与《查姆》、《阿细的先鸡》、《勒俄特依》的比较
第二节 《梅葛》与彝语支民族创世史诗的比较
第十章 “梅葛”的绝唱
第一节 走进“后梅葛”时代
第二节 “后梅葛时代文化”传统文化的自我保护机制
第三节 我们还要“梅葛”吗?
附录一:“梅葛”(2001年新收集)
附录二:课题调查说明
后记
民族认同,是一个民族中的人们对于自己所属民族的一种归属意识。认同于同一个民族的人们由此会形成共同的心理意识、价值观,甚至形成民族情绪与民族偏见,并由此形成民族凝聚的力量。也由于民族认同的存在,人们分清了自己的民族归属,有了我族与他族的区别,在自己民族受到侵害时会挺身而出,在自己的民族文化受到歧视时感情会受到伤害,而在和平时期则对自己的民族的前途自觉地负起责任。相反,一个人如果失去或改变自己的民族认同,那么这个民族的兴衰就变得与自己毫无关系了。
民族认同是民族构成中的精神性要素,并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形成。在民族形成的初期,人类的共同体都是由血缘联系在一起的,共同的血缘奠定了群体内人们之间的联系,同时也因此而有了与其他血缘体的人们之间的区别,形成一个以血缘关系为中心的社会网络,婚姻关系、家庭关系、社会关系都与血缘有关。虽然随着人口的增多,人们并不一定能分清一个族体内彼此之间的血缘关系,但都认同自己是同一祖先的后代。可见,人们的血缘关系虽然渐渐疏远,而族称、共同的始祖、本民族长期形成的文化,尤其是民族象征、价值取向等文化要素则比血缘更牢固地成为维系一个民族存在的纽带,即文化成为了民族认同的标识与根基。彝族是一个分布广、支系多的古老民族,但它有着共同的文化和彼此的认同。第一,彝族虽然方言、土语较多,但在语法结构和基本词汇方面仍基本是相同的。第二,彝族古老的彝文,至迟在明清时期已在广大彝区通用,对增进彝族各支系之间的文化交流,并促进其认同起了很大作用。第三,彝族有共同的居住区域,以“大杂居、小聚居”的方式居住在北至大渡河,南至云南边境,东起乌江,西达澜沧江的区域之内,这片区域不仅是彝族生存的空间,而且是他们活动交往的中心地带。第四,彝族奉仲牟尼(或作阿卜笃慕)为始祖,即先祖的认同。彝经《西南彝志》等均说:仲牟尼有六个儿子,亦即彝族尊称的“六祖”,六祖分别为武、乍、布、默、糯、恒六部之长,并从此繁衍下了彝族。相传六祖时已分布在现今西南各地,彼此有着联系,其地域大体与现今彝族分布地相当。追溯彝族的起源,仲牟尼作为这个民族的先祖,最初的族体是以血缘为纽带的,也就是彝族都认为自己是仲牟尼的后裔,这对彝族这一族体的凝聚和认同起了相当大的作用。第五,彝族认同还表现在他们共同的经济生活与共同的文化形态上。彝族各支系在历史上都曾经历过几个不同的发展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