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俗通义》,东汉应劭撰。汉唐书籍中,应劭《风俗通》与洼丹《易通论》(世称《洼君通》)、班固《白虎通》、唐刘知几《史通》、韩滉《春秋通》(又称《春秋通例》)并称五通,而《风俗通》与《白虎通》*为流行。此本为上海图书馆藏元大德九年无锡州学刻本,凡十卷,前有应劭《风俗通义序》《风俗通目録》。应序首页版心下,镌翁子和刊。目録有目名、无卷名。正文又作风俗通义,后为卷名、卷数,如风俗通义皇霸卷一。卷内钤子清真赏复庐浏览所及结一庐等三十余印记,可知曾经明清两代藏书家递藏。封面虽题宋板风俗通,实为元本。
本书为《国学基本典籍丛刊》之一种,为了更好体现原本的效果,兼顾读者阅读体验,本书正文用70克黄胶、保留真灰印刷。数百年来底本流传的沧桑痕迹,藏书家印章、题跋等,均真实可见,层次分明。
本书装帧风格保持丛书的一致性,简单大方。定价低廉,使更多读者能够一睹善本风采。版心设计在遵照丛书编辑标准的基础上,做了适当调整,更加美观。页码用汉字置于书口下方,与底色对齐,这都是细节用心之处。在书前加入底本原书的收藏单位和板框尺寸,便于读者了解和著录相关信息。虽然是平装书,但仍然采用锁线胶订,利于长时间的保存,满足部分读者的长期收藏愿望。
《風俗通》,東漢應劭撰。漢唐書籍中,應劭《風俗通》與洼丹《易通論》(世稱《洼君通》)、班固《白虎通》,唐劉知幾《史通》、韓滉《春秋通》(又稱《春秋通例》)並稱五通,而《風俗通》與《白虎通》最爲流行。
應劭,生卒不詳,汝南人,《後漢書》稱字仲遠,李賢注云:《謝承書》《應氏譜》並云字仲遠,《續漢書》《文士傳》作仲援,《漢官儀》又作仲瑗,未知孰是。漢靈帝時,舉孝廉,後拜太山太守,建安初拜袁紹軍謀校尉,卒於鄴。據《後漢書》,所著有《漢官儀》《中漢輯序》《集解漢書》等。
《風俗通》篇卷問題,各書著録不同。《隋書·經籍志》入雜家,凡三十一卷、録一卷,並稱梁有三十卷。唐馬總《意林》録三十一卷,兩《唐書》子部雜家俱作三十卷。《宋史·藝文志》《崇文總目》《郡齋讀書志》《直齋書録解題》並作十卷,知此時已亡其三之二。北宋蘇頌《校風俗通義題序》稱其據官書校定私本,所見篇章次序同今本,而與南朝梁庾仲容《子鈔》、馬總《意林》所録《風俗通》次第有異。蘇頌雖稱庾、馬所載篇第,未必當然,然亦可知北宋十卷本《風俗通》之篇目,其次第與南朝、唐所傳版本已有不同。《風俗通》其餘二十一卷之亡佚,當在北宋,其中亡佚之二十卷之篇名,見於《意林》;另有一卷,內容、篇名俱亡。
此本爲上海圖書館藏元大德九年無錫州學刻本,凡十卷,前有應劭《風俗通義序》《風俗通目録》。應序首頁版心下,鐫翁子和刊。目録有目名、無卷名。正文又作風俗通義,後爲卷名、卷數,如風俗通義皇霸卷一。瞿氏《鐵琴銅劍樓宋金元本書影》著録元大德刻本,有李果序、大德九年謝居仁序、宋嘉定十三年丁黼跋,此本脱。
《風俗通》之書名,《後漢書·應劭傳》與唐前人引此書,多作《風俗通》。而《風俗通》應劭自序、裴駰《史記集解》引皆作《風俗通義》,是知當時人稱引此書,多省略義字。四庫館臣以爲《風俗通》與《白虎通》類似,不知何以删去義字,或流俗省文。該本封面、目録皆作風俗通,序與正文皆題風俗通義,是一書之中,書名即有不同。
其書體例,一如四庫館臣所言:各卷皆有總題,題各有散目,總題後略陳大意,而散目先詳其事,以謹案云云辨證得失。《皇霸》爲目五,《正失》爲目十一,《愆禮》爲目九,《過譽》爲目八,《十反》爲目十,《音聲》爲目二十有八,《窮通》爲目十二,《祀典》爲目十七,《怪神》爲目十五,《山澤》爲目十九。凡一百三十四子目。然此元本各卷之目,其數與四庫館臣所見有異,《正失》爲目十、《十反》爲目十六、《窮通》爲目十一,凡一百三十八子目。
王利器校注《風俗通》,稱所據底本爲《四部叢刊》影印元大德本(鐵琴銅劍樓舊藏,今藏國家圖書館),然文字與此元大德本有異,如卷一《五伯》葉五至六尊事王室之功,王氏稱室作家,而此本作室;卷九《城陽景王祠》葉四今條下禁之下,王利器稱原作丸,而此元本正作下;同葉靡財妨農之靡,王氏稱底本爲糜,此元本亦正作靡。由此可知,此本自有其獨特版本價值。
該書題名本意,即應劭自序所稱通於流俗之過謬,事該之於義理。全書主旨,即如范曄所言,在辯物類名號,釋時俗嫌疑甄紀異知,李果序則稱爲上行下傚謂之風,衆心安定謂之俗,移風易俗在則人,亡則書,此應劭《風俗通》所由作也。此可知該書與桓譚《新論》、王充《論衡》、班固《白虎通》大致類似。尤其是應劭《風俗通》篇名與所論史事,多同桓譚《新論》。此證王莽之後,對舊史、經説多有歧異,漢人多有以著述正風俗矯時弊統異説者。班固《白虎通》、應劭《風俗通》之所謂通,實與桓譚《新論》、王充《論衡》之論,具有內在的學術聯繫。如,桓譚《新論》多辨析當時史事與人物才能,《論衡》對經書、讖緯、陰陽五行等事多疾虛妄,而應劭《風俗通》則對史事、經學、讖緯、方術等以訛傳訛之言,以謹按形式多所辨正。
范曄《後漢書》曾評論《風俗通》曰文雖不典,後世服其洽聞雖云小道,亦有可觀,王鳴盛《十七史商榷》據此斷應劭爲漢俗儒,並稱《風俗通》爲小説家。然洽聞可觀之言,證《風俗通》實爲博通之書,此乃王莽之後,漢儒撰述之學術風氣。又,漢末制度,多出應劭,故《後漢書》稱凡朝廷制度,百官典式,多劭所立,以俗儒小説概括應劭及所著述,有失偏頗。
《風俗通》所采先秦兩漢文獻,與史書記載多有互證。如卷四《過譽》長沙太守汝南郅惲條,記載郅惲與汝南太守歐陽歙争執事,又見於范曄《後漢書》卷二九《郅惲傳》,然內容互有詳略,對瞭解汝南十月饗會舊俗、人物品鑒與選官方式,有一定史料價值。另晉干寶《搜神記》、范曄《後漢書》,多有同《風俗通》者,是知《風俗通》亦有史實成分。
此本鈐子清真賞復廬瀏覽所及結一廬結一廬藏書印修伯朱學勤印顧宸之印修遠等三十餘印記,知曾經歷代多人收藏。其中,子清乃清代藏書家朱學勤之子朱澄字,修伯乃朱學勤字,復廬、結一廬皆爲朱學勤藏書樓;修遠乃明末藏書家顧宸字,可知此書曾經明清兩代藏書家所有。封面雖題宋板風俗通,實爲元本。
今國家圖書館出版社將此書列入《國學基本典籍叢刊》,據上海圖書館藏元大德本影印出版,實乃學界之幸事。
孫少華
二〇一八年九月
序三
目録九
卷一皇霸二三
卷二正失五三
卷三愆禮九三
卷四過譽一一三
卷五十反一三九
卷六聲音一七三
卷七窮通一九七
卷八祀典二二一
卷九怪神二四三
卷十山澤二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