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推移,众多民营企业、民间资本家族进入传承交班的高峰期,《决策之道(第9辑)》特此聚焦企业与家族传承话题,推出专题:传承中的“命、病、痛”——传什么?怎么承?探讨传承的历史、社会、经济等宏观背景,发掘正和岛上的传承范畴典型企业家代表,解析企业与家族的传承典型案例,对话传承领域的专家与研究者,推介传承方面的经典书籍与专业机构,从各个维度入手,全面、综合、系统地为企业与家族的传承把脉、开方。
光远薪传创始人范博宏团队用案例和研究介绍了传承过程中必经的思考和路径,著名学者金惟纯先生则从中华文化的视角给出了自己关于传承的解读。就具体案例来说,《决策之道》编辑部独家访谈的立白集团、罗莱生活、广东佳宝集团向我们展现了他们不同的传承轨迹,以及一致的核心理念:注重家族治理、尊重制度、持续沟通、家庭建设优先于接班人培养。高鸣飞律师走访了日本老字号柊家旅馆。来自日本的后藤俊夫教授也为我们介绍了能作家族的创新之路。在保护传统和持续发展的问题上,我们可以从这些企业中获得新的灵感和启发。远东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蒋锡培先生也贡献了他的智慧和经验。我们还会看到行业专家对何享健家族的慈善事业体系、万隆先生设置的信托架构的分析。卷末,还有正和岛总编辑陈为与家族企业传承教练张中锋的深度对话。
大多数企业家在忙忙碌碌几十年后,可能不再记得,当初自己选择艰难创业的道路,往往是基于对家庭的责任,希望给予家人更好的生活。当第一代创业者步入中老年,行业环境在全球政治、经济格局和近年来的新冠疫情影响下起起伏伏,心里难免随之产生疑惑:我还可以为企业做些什么?为家庭做些什么?在世界其他地方,那些已经传承多代的企业家族是否也曾面对同样的困惑?他们是怎样跨越时代危机走向未来的?
未行之路
“金色的树林里有两条岔路,可惜我不能两条路都走,我久杵于此,极目眺望其中一条路的尽头,直到它转弯,消失在树林深处。然后我毅然踏上了另一条路……结果后来的一切都截然不同。”这是20世纪最受欢迎的美国诗人之一罗伯特•弗罗斯特的代表作《未行之路》中的句子。
任何事物都始于选择又终于选择。
本辑《决策之道》的主题为“传承”,我们必须意识到,这也是一个选择。今天的选择决定了20年后我们在哪里、做什么、成为什么。
我常鼓励学生和我辅导过的家族成员想象家庭和企业20年后、50年后的样子,我惊诧地发现很少有人想过这个问题,而当我问海外的多代家族同样的问题时,无论多么年迈的家族成员都会侃侃而谈。如果我们华人企业家族中的孩子和老人都能够共同畅想家族的未来,那他们的言语之间就是50年,甚至百年。
韶光荏苒,我从事企业与家族传承治理研究也已逾三十寒暑,累积了一些研究成果和教育、咨询经验,更是想要凝聚志同道合的伙伴,持续投入这个对家国、社会至关重要且有意义的课题。在这样的心意下,我发起了光远薪传,一个以兴趣、热忱、专长和道德操守凝聚成的合作型组织,专注于家业传承治理的研究,并以教育和咨询服务为企业家族培育家业长青的人心和制度。
我也很高兴加入正和岛《决策之道》的共创之中,看到近年来我们中国的第一代企业家已经开始做出传承的选择,看到了两代人共同决定、坚持向前的力量。
在最近陪伴正和岛的参访学习中,我也看到了正和岛同人学习的热情、创业的决心、对未来的美好愿景。他们就像照亮林中小路的一道闪电,让注视着脚下的人们可以望见有一条路通往远方。这也正是我辅导企业家族的初衷,希望借一道闪电之光,让企业家族能够站得更高,看得更远。
本辑《决策之道》中,我和我的学术伙伴们用案例和研究介绍了传承过程中必经的思考和路径,著名学者金惟纯先生则从中华文化的视角给出了自己关于传承的解读。就具体案例来说,《决策之道》编辑部独家访谈的立白集团、罗莱生活、广东佳宝集团向我们展现了他们不同的传承轨迹,以及一致的核心理念:注重家族治理、尊重制度、持续沟通、家庭建设优先于接班人培养。高鸣飞律师走访了日本老字号柊家旅馆。我的老朋友后藤俊夫教授也为我们介绍了能作家族的创新之路。在保护传统和持续发展的问题上,我们可以从这些企业中获得新的灵感和启发。远东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蒋锡培先生也贡献了他的智慧和经验。我们还会看到行业专家对何享健家族的慈善事业体系、万隆先生设置的信托架构的分析。卷末,还有正和岛总编辑陈为与家族企业传承教练张中锋的深度对话。有兴趣的读者还能在正和岛的诸多视频访谈和线下参访活动中持续关注与讨论传承话题。
我想,《决策之道》给予读者的不是答案,而是思考的种子、决策的维度和行动的鼓励。在你的未行之路上,我将与正和岛一起陪你同行,给你远方的回音,坐标的提醒。
然而选择在你的手中,我想那便是关于你未来所有的不同。
正和岛是中国目前最大的企业家俱乐部之一,是企业家与创业者专属的以供需适配为核心价值的互联网创新服务平台,是企业家的深度学习社区,采取严格的实名制、会员制、收费制、邀请制。
本书客座总编辑为光远薪传创始人范博宏、本书编委会成员有知名文化学者金惟纯、立白科技集团董事长陈凯旋、罗莱生活联合创始人薛伟斌、广东佳宝集团董事长杨婉如、日本京都柊家旅馆女将第六代传承人西村明美、远东控股集团创始人蒋锡培、大成律师事务所家族办公室行业组负责人谢玲丽、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梁嘉颖、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赖逸凡、惠裕全球家族智库首席专家曾淑玲、家族企业传承教练张中锋。并获得中山大学管理学院教授朱沆、苏州太湖雪丝绸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胡毓芳、 正和岛高级顾问杨云、北京德谕泽律师事务所创始人高鸣飞、律师浙江大学管理学院教授陈凌、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管理学教授王超等人的推荐。
范博宏《未行之路》
· 专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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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家族企业共有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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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惟纯:长久传承,不靠才干靠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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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企业家族的周期应该如何定义?是世代的交替,还是产业的变迁?是市场与定居地的变化,还是带有革命性的创新?这些问题的答案决定了企业家族对传承的期许和认定。在面对不可预料的现实或面对更加长远的未来时,一个家族该如何看待自身和外部环境,又该如何追求繁荣昌盛呢?希望读者可以在此找到答案。
大多数企业家在忙忙碌碌几十年后,可能不再记得,当初自己选择艰难创业的道路,往往是基于对家庭的责任,希望给予家人更好的生活。当第一代创业者步入中老年,行业环境在全球政治、经济格局和近年来的新冠疫情影响下起起伏伏,心里难免随之产生疑惑:我还可以为企业做些什么?为家庭做些什么?在世界其他地方,那些已经传承多代的企业家族是否也曾面对同样的困惑?他们是怎样跨越时代危机走向未来的?
大多数企业家可能都在某个时刻思考过这些问题,遗憾的是,很多家族成员经营的企业并没有对20—40年以后的家族和企业的传承做准备,而是通常只做5—10年的计划。欧洲工商管理学院家族企业国际研究中心的莫顿·班纳德森教授对此表示担忧:没有长期发展路径的思考,会将他们一辈子努力的事业和成就置于巨大风险之中。缺乏长期准备和计划会带来多种风险:
(1)做出错误的商业决定,影响企业的持续创业能力;
(2)在传承中付出更高的代价;
(3)伤害主要管理人员的信心和利益;
(4)二代在事业发展中无所适从;
(5)影响职业经理人对企业的忠诚度;
(6)由于未来难以评估,无法获得外部投资;
(7)增加接班前后家族纷争的可能性,有些规则从未被设定、讨论或没有被家族内部接受。
建立长期的传承计划
莫顿·班纳德森教授和我合著的《家族企业规划图》一书中介绍过关于传承的3个步骤。
第一步是盘点家族和事业从现在到未来20年的内外条件。家族和事业有哪些独特出众、值得保留、继续贡献给社会和世界的特殊资产?又有哪些限制家族和事业发展的路障?请每位家族成员各自独立写下这两个问题的答案,由信任的家人或顾问将答案收集、整理起来。那些家族成员不愿面对、不曾讨论过的内容更是要写下来。
第二步是根据家族和事业的特殊资产条件与路障条件,预判家业传承目标。这时需要的认知是这两类条件如何影响家族和事业的未来,以此判断合适的家业传承路径:继续由下一代拥有和经营;下一代拥有所有权,由专业团队经营;下一代只拥有少数所有权,但继续经营事业;家族未来转手事业所有权,退出事业经营。只要是基于远见和认知做出的选择,不论选了哪条路,都会是一条好路。反之,如果是根据主观偏见来做决定,或是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不做决定也不提前准备,很可能发生家族成员都不愿见到的情况。
和企业的战略规划一样,传承的路径选择是通过科学、全面、细致的分析给予决策者完整信息,以便做出最优选择,如果发现原本选择的路径本身有很多挑战和路障,那么这个分析的过程也是清障的过程。有些企业家表示,自己在企业的战略规划上也未必使用专业工具,至于家族、家业的走向更是一种个人化或感性的选择,似乎难以用工具来判断。
不过,我们的经验是,在企业或家族规模不大的情况下,创始人的直觉与判断通常是能起到关键作用的;但当企业和家族达到一定规模或面临多代传承的复杂情况,使用工具和借助外部力量去一起论证、寻找传承路径会是更高效的选择。
在正确的时机开展家族传承的学习和研究,能够让家族成员就可能影响家族未来10年、20年发展的个人观点或客观因素充分沟通,让几代人对所属家族、企业、行业有更详细、更明确的共识。班纳德森教授提醒,在自我探究过程中,企业家族应考虑3个重要问题:
(1)商业目标。20—40年后,我们的企业会在哪里?商业的机会是否会有所变化?我们是否能够适应现有的商业挑战,有足够的创新?是否需要退出现有产业?是否尝试家族内传承,或交于非家族管理者经营?是否应 该上市?……
(2)家族目标。家族在企业中的角色是什么?我们是否可以通过经营提供企业价值?我们是合格的股东吗?我们是合格的管理者吗?未来家族的领导者是谁?其他家族成员的角色是什么?家族下一代成员该如何继承和发展经营管理所需要的技能?……
(3)个人目标。我是否应该离开企业或扮演不同的角色?退休的意义是什么?我离开企业可以做些什么事?家人和朋友是否会因为我不再是企业领导者而对我有所不同?人们是否继续尊重我?……
其中,参与管理的家族股东,还应该就以下内容达成共识:
(1)利用潜在的家族资产形成长期的、敏锐的商业战略计划。很多家族企业对市场的变化和数字化的挑战反应迟钝。
(2)理解关键的个人风险和传承计划的重要性。在家族管理的企业里,较为集中的管理结构会让家族和企业难以应对内外环境的突发情况。